【羡忘】雪妖（全一章。根据短文雪妃改编）BE，慎入(5)

他的脖子好细，好软，我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他也没有挣扎……可是我知道，他在喊，他在叫，他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湛妃说得激动起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仿佛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抓住一根偶遇的浮木。
皇后也是我杀的，他死之前还在骂我，他说我是妖怪，他说我不得好死。我是妖么？我是么？我是人啊……不是么？
湛妃紧紧抓住了他的臂膀，深深看向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回答。
带我走，带我走！阿婴！带我走！几乎是乞求的，他突然大声地喊叫出来。他紧紧抱住了他，他知道他们的灵魂在慢慢腐烂，被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空洞，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整体。他安抚着他，就像多年前每当他伤心时，他做的那样。他说，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忘机，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猛地，他的身体僵硬了，他推开了他。
忘机？他重复。
忘机？他再重复。
含光君蓝忘机？他笑了。
没有忘机，没有……我是湛妃，我是皇后。

没有忘机。
他幽幽地转身，走向芙蓉内宫。他的背影洁白纤细，柔弱而无助，芙蓉宫像是张开了大口的野兽，用黑暗将他慢慢地吞噬。
他看不见他右手上那根红线是否还在。
历史总是重复地上演，如今发生的事情和之前的事情没有什么很大区别。
没有到六月芙蓉开放，边疆叛乱，叛军只在一月之间兵临都城。帝王的荒废早已使国力亏空，军队脆弱，即使关上城门也守不了几天。宫廷里面已经哭闹成一片，嫔妃，宫女，太监四处逃亡，曾经辉煌的帝王蜷缩在龙椅上，不住地颤抖。
都城攻破后，镇国将军投靠了叛军，之后又有许多臣子将士也投降了。叛军迅速占领了都城，魏婴当场处死了帝王，而皇后，那个在民间声名狼藉的人，叛军首领，下一任的新帝决定在登基那天将他处斩。监斩官一职，新帝派给了前朝的镇国将军魏婴。
新帝登基那天，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普照大地。他从牢里走出来，穿着依旧雪白的衣服，乌黑的发披散在身后，他被押解着，穿过大街小巷，他面容平静，神态娴雅，仿佛不是去送死而是去参加一个宴会似的。人群有些骚动，有人向他丢石头，看，就是这个妖妃！石头砸上他的额头，几丝鲜血，淌了出来，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