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雪妖（全一章。根据短文雪妃改编）BE，慎入(4)

至此以后，妖妃的名声传开了，他成了前朝皇族留下的鬼魅，阴魂不散地吞噬着当今的朝堂。
夜凉如水，檐下挂着的灯笼在秋风中流下红色的眼泪。
他站在寝宫外看守，这是他的职责之一。他天天看着帝王走进那帷幕低垂的宫殿，然后用午夜的冰凉麻木自己的知觉。也总是在午夜时分，湛妃会一个人走出寝宫，坐到离他不远的栏杆上，黑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他的表情，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知道他是哭，还是在笑，他觉得冷起来。
两个人的空间，总用来彼此折磨。
他沉默，他也沉默。有时他会走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说什么，月光渗进他的眼眸，在那一刻他变得脆弱无比，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映在他的眼睛里。他想拥住他，但是他的双手无法动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总会以他的离开来结束。他知道，等到太阳出来时，他就又是那个狠毒的湛妃了。
右手的小指突然疼痛起来，像被细细的线勒了进去，再进去。
第二年的冬天，湛妃生下了一个漂亮的皇子，帝王大喜，下令大赦天下，连续一个月，宫廷都处于狂欢之中。湛妃看着孩子，站在在帝王身畔，显得幸福至极。

就在一天皇后到湛妃宫中去做了例行的探视之后，初生的皇子再也没有了哭闹声，有人扼死了那个小小的孩子。湛妃看到孩子的尸体后就晕倒了，几日未醒，好不容易让太医把他医醒了，他整日地哭泣，悲哀欲绝。帝王震怒了，不顾群臣的反对，把皇后打进了冷宫。
长发披面的皇后被侍卫拖进冷宫时还在大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湛妃，你这个卑鄙狠毒的妖妃！
没过两天，传来了皇后在冷宫服毒自杀的消息，据说他死的很难看，眼睛都鼓了出来，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死之前还在骂着什么人。帝王闻讯，也觉得有些难过，厚葬了皇后。
从此，湛妃成为皇后，从妃子的宫殿搬到了皇后居住的 芙蓉宫。
芙蓉宫内种满了各样的花，冬天时，庭院内开满雪白的梅花。就在夜晚时分，他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衣裙抚琴。看到他，他微微一笑，“将军大人，陪我来坐一坐吧。”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来到他身边。
你知道么？他死了，我的孩子死了。他喃喃低语着。
是我自己把他杀了。
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早已知道的答案却在亲耳听见时有了真实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