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药(3)

第二天，金少奶奶命人准备了一个猪头于子时前放置于梳妆台上，剪刀和空碗一并放在旁边。公婆和丈夫在前厅等候，孩子由奶娘抱着。
子时前一刻金少奶奶端着蜡烛进屋，她把蜡烛放置镜子前，忍不住看了一眼猪头和镜子中的自己，不寒而栗。烛光由近而远的散发去，屋里的视线也由近而远的模糊起来，衬托得猪头和自己尤为清晰。丫鬟在门外守着，好奇又害怕。
子时已到，金少奶奶颤抖地拿起剪刀把把自己的指甲剪到碗里。她首先剪的是大拇指，她心很乱，只管剪了下去，咔嚓一声，差点剪到自己的肉。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整个屋子里只有金少奶奶身披长发背影和剪刀的声音。很好，她心里淡定了些，现在准备剪其他指甲了，咔嚓咔嚓咔嚓…待到剪最后小拇指指甲时，她好奇镜子里有什么，但巫婆嘱咐在耳边想起，她最终还是压制住了这份好奇把最后一个指甲剪完。她确认下碗里的指甲，现在可以抬头看镜子了，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和周围并无它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金少命丫鬟把猪头拿走，奶娘把指甲拿去熬药。那指甲熬着熬着竟然化开不见了，也是神奇，小儿喝了那副药之后果然情况有所好转。金少奶奶心里总算放心了些。

接下来几天金少奶奶一样在子时剪指甲，心境变得越来越轻松。最后一日，金少奶奶实在好奇镜子里面有什么，她想最后一次了，儿子也好得差不多了，看一眼无妨。在剪最后一个指甲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看镜子中有什么。
金少奶奶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衣服披着长长的头发低头背对着她，突然那女人转过身，只见她七孔流血，双手举起大剪刀朝着她的头颅剪去。她吓得大叫起来，赶紧低下头剪断最后的指甲，哪知她剪断了自己的小拇指。金少奶奶痛得直叫，大家听到喊叫声冲了进去，只见少奶奶弯着身子右手紧紧握住左手小拇指在地上惨叫，脸色发白，而那碗里装着血肉模糊的小指和几个零星的指甲。
金少爷命令丫鬟把少奶奶扶上床，先用布简单包扎止血，再叫人去请大夫。碗里的指甲还是照样熬了汤药给小儿喝下，小拇指就埋在后花园某处。大夫给金少奶奶敷了药她便睡去，金少爷在旁守候。金少奶奶昏昏沉沉的睡着，不时发出病痛的呻吟。
次日一早，金少奶奶猛地坐了起来，大叫：“我的儿呢，我的儿呢。”金云溪趴睡在床边听到大叫醒了过来：“在奶娘那，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