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分距离(3)

“儿子，喝杯牛奶，休息一下。”房门被轻轻地打开，张妈妈小心地端着牛奶走进来。
“写了多久啦？放下笔休息一下，你的手可还没好呢！”
“我没事，妈。快月考了，我再加把劲儿，争取考个好成绩。”张尘头也不抬地回复着妈妈的担心。
“正常发挥就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一定行！来，快把牛奶喝了！”妈妈将牛奶递到张尘面前。
“妈，你说的没错，我一定行。”
张尘放下笔，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三）
午后，闷热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来。窗外，突然间传来雷电轰鸣的一声巨响，着实让教室里趴在桌上午休的同学吓了一跳。
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月考成绩出来了。”班级里爱“串门”的同学挥舞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走进教室。看样子，他又从某处提前获得了“情报”。
“我看看……”
“让我看一下……”
几个同学争先恐后围上前去，试图从那小小的手机屏幕里看到自己的排名。
张尘按摩着手腕，因为刚刚喷了云南白药，还没散开的浓烈药味让他安静地坐在原位。雨水不停地敲打着玻璃，他想伴着雨声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哇，张尘，你发达了！都冲到年级前10名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一阵“哇”的惊叹中散播开来，张尘有点没反应过来，拿着手机的同学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屏幕上新鲜出炉的月考成绩年级排名，张尘显示在第九名的位置上。
照例是午休后的物理课，物理老师夹着一摞卷子大步走进教室。
“这次月考，你们的物理成绩真是一塌糊涂。”物理老师操着大嗓门开始他的批判式点评。“题目确实有些难度，你们就给我知难而退？好在还有一个迎难而上的――张尘，点名表扬一下，这次物理分数年级第一，93分，还算给我留了点脸面。来，课代表把卷子发一下。”
“哇――”是同学们对93分发出的感叹。
张尘有点不知所措，于是低下头躲到他的“堡垒”后面。
下课铃响，张尘坐在原位，看着卷子上干净利落的93分，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喂，第一名。”林泠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右肩膀。
张尘回过头，林泠正眨巴着大眼睛凑近他的书桌。
“你好厉害啊，题这么难，还考这么高分。”
张尘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你考得怎么样？”
“跟你比差远了。看来下次得拜你为师了。”
这是上高三以来，林泠第二次主动跟他搭话。因为和喜欢的人有了更多交谈，张尘很兴奋。
上学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放学时间，经过月考的洗礼高三学生们终于迎来了久违地休息日。雨水早已停歇，人行道上斑斑驳驳，随处都是浅浅的水洼。张尘放慢脚步，在他前面两三米左右的距离，是林泠和另一个女生。他本来想假装在放学时偶遇林泠，然后可以一起走回家。但意料之外出现的女同学，让他先暂停了这个计划。不过林泠与人交谈的声音，在雨后湿润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