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太阳和猫（一篇没什么高潮的雨后小故事）(3)

“姑娘又来了？”
“帮我看看这对耳坠能当多少。”
“唉，好。”
当铺老板手持放大镜仔细观察，男人的手轻按在女人肩上，女人的手又放在男人手上，小银鱼在安慰大银鱼。
“姑娘你这……当真要当？”
“老板这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对耳坠样式古朴，上面的珠玉透润，这至少传了两代吧？”
“对，是我祖母传下来的，您看值多少？”
老板低头沉吟，最终比出3根指头。女人思索片刻点了头，男人按在她肩上的手却稍稍下沉。小手轻抚大手，一尾银鱼在告诉另一尾：没事、没事。
“要10个银元，剩下的还烦请您换成支票。”
“要得，要得。”
“老板您看能帮我留多久？”
“要是之前那些我还能给你留个把月，可这……我最多帮你留半个月。”
“谢谢老板。”
女人接过银元和支票，又要过一张纸，取出一枚放在男人口袋，将剩下的银元包好，压在屁股下。男人将车往外推去，门童在门口帮忙撑伞。
“行，那我们先走了，谢谢老板。”
“注意门槛，路上小心啊。”

雨声盖过街上人语，雨幕遮断行人视线，唯余一道白从灶台起，烟雨朦胧。
“大娘，要两大碗馄饨。”
“唉，先坐会，马上来。”
被烟气带过来的男女在桌旁坐定，一会就端上来两个大碗。碗里游着虾米、飘着紫菜；馄饨在浮沉、红油在打摆；盖顶的是青葱和蛋丝。除开馄饨，还有一屉胖乎的蒸饺。
“大娘，我们没要饺子。”
“我知道，送你们的。”
“谢谢大娘。”
“没事，慢点吃啊，小心烫嘴。”
女人夹起一个饺子，吹凉后蘸上酱往男人嘴里塞去。两人慢慢吃着，在呼噜下最后一口汤后，女人将钱压在碗底，和大娘打过招呼后便同男人匆匆离去。
“先生小姐要试试新出的糖果吗？免费试吃。”
“我要一颗青苹果味儿的。你要哪种？”
“薄荷。”
女人撕掉糖衣，将糖往嘴里送去。那一颗小巧玲珑的糖丸点在舌尖上，是青苹果的酸涩，是沙漠里三天没喝水的旅人用舌尖触到雨水的甘甜。
“给我装一罐吧。”
“好，我给你装好。”
“谢谢。”
男人拿着糖罐，推着女人去了卖瓷器的货架，女人挑挑拣拣，选了个玉净瓶，让售货员包好后便去结账。男人接过伞，推着女人出了门，他们很快就消失在玻璃门的倒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