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夏(哈酱xNineDuO)(2)

少年的剑舞得极好，兼具了江湖中的豪气干云与军阵中的杀人之术，小二也是习武之人，因而当头一棒之后，便只是拄棒观视；少年的吼声极大，大得余音绕梁，大得震云穿霄——因而少年收剑，四下游人，连着本是热闹的双弓楼，一时间，竟都寂静无声了。
自远而近，打破沉默的是一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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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素红色锦服的少女鼓掌，轻笑，自玉阶逐级而下——这双弓楼无处不奢、无处不华，就连少女正拄着的栏杆都是嵌了不知多少颗夜明珠的足金熔制，而少女身上唯一的装饰却是随意挽在的发上的一根玉簪——照理说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少女一颦一笑间，众人只觉震撼，这震撼说不出是什么，却似乎比起方才少年的震天嘶吼还犹有胜之；再一定睛，众人肃穆，遥遥鞠躬——
不……她属于这里，她就是这里的……女皇！
“老板。”
小二也是鞠躬众人中的一员，此刻小二恭敬作揖，退在一旁。
少女挥了挥手，饶有趣味地开口：“恩怨休……好个恩怨休，这位先生，可否通名？来自何处？”
一段舞剑过后，少年已是累极，此刻的少年已经站都站不稳了，只得拄剑，嘴上却一半固执，一半倔强：“你是这里话事的？”

少女轻笑，“正是我。”
少年的问题接踵而至，近乎冒犯：“姓甚名谁？”
少女仍是掩口轻笑，“小女子何来姓名？我们家世代男女分拜哼哈二将，他们都叫我哈将。”
少年松了口气，将身后的家仆推向了哈将：“陈师傅……希望双弓楼能收下陈师傅……”
“我叫九木，旗城的九木，他们说……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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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朵朝十七年，天下富庶，一时间，各城各池之间，抢风流争雅士之气蔚然成风。
十八年，大朵朝亦图其利，建旗城，派九皇子任城主，常驻于此。
二十年，苍天降灾，人心酿祸，旗城不支，城破，九皇子与其家仆不知所踪。
同年，龙城双弓楼出了两个不分上下的头牌：陈师傅精谋略，每每戌时堂上开讲，将当日市井间的各色比斗说书般地娓娓道来，一月有余，竟引来了数百位一掷千金的堂客，听者无不引为妙绝；九木则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惊鸿般的剑舞甚至被世人归为江南十景之一，无数游人奔波千里，只为一睹这九木的惊鸿一剑，据说这一剑既是游戏人间山水红尘，又凝聚了世间一切对‘剑’的理解——世人也道九木有个怪癖，九木的所得半数是如同其他双弓楼麾下一般上交哈将的，但九木的居处却不似其余花魁与下人一般在双弓楼之内，九木的卖艺之处也固定在了双弓楼的堂口——世人知道每当九木舞剑高歌哈将必会一掷千金买他一笑，世人传说哈将无数次相邀九木入楼，只要九木稍一松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