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铏笔下《聂隐娘》竟隐藏如此多奇诡之事！（三）剖腹取剑(4)

聂隐娘越听越心惊，对方说完时，冷汗已经沁湿了后背。
见终于震慑住聂隐娘，二师姐满意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对了，昨晚替你看守洞口的是大师姐。”
聂隐娘一愣，随即明白话里的嘲讽意味。不等她应答，二师姐便已飘然出了洞，于峭壁处寻着树荫，打坐运起功来。
第三日早晨，洞口一声闷响将聂隐娘惊醒，抬眼看去，是头走兽，估计是大师姐猎杀后，不愿与自己照面，径直丢在洞口。
随后察觉怀抱绵软事物，定睛一看，竟是昨日啃食的灰豹。原来聂隐娘抵不住山上夜风阴冷，睡梦迷糊中竟抱着睡到了天亮。
当日正午，比丘尼折返山洞，两位师姐陪同迎候，见到聂隐娘衣衫上沾了血污和兽毛，眉头微皱。随即从怀中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拇指大小、黄褐色，有草木清香。
“吃了。”比丘尼的话语不容置疑。
聂隐娘将药丸纳入口中，刚想去接山泉送服，不料药丸眨眼间便化在口中。
比丘尼这才笑道：“既然服了师门的气血丹，还不拜见师傅么？”

聂隐娘于是顺从下跪，叩首再三：“弟子聂隐娘拜见师傅。”
未等她站立，师傅便伸手入袖口，取出一柄宝剑，赐予聂隐娘。
聂隐娘双手接了宝剑，仔细端详：剑长二尺许，吹毛断发，刃口泛着寒光。
“今日起，你随两位师姐学剑，学成之日便是你归家之时。”说罢，转身离开山洞，片刻没入林中。
三人于洞口目送师傅离去后，大师姐才开口道：“你初入师门，先学身法后学剑。由我与你二师姐交替教导你。”
“师妹，你已经吃了气血丹，日后的吃食就要你自行解决了。”二师姐脸带笑意，似乎在为师妹的进步而欢喜。
聂隐娘却记着她昨天挑拨离间的话语，只简单应了声“是”。
当下，两位师姐约定，各教聂隐娘十日，旬日轮换，每月剩余的十日由聂隐娘自学，直至聂隐娘能够放手飞剑，才转由师傅教导。
三月后，聂隐娘自觉身轻如燕，行走悬崖峭壁间，如履平地，且能辟食谷物烟火。
越明年，刺猿猴易如反掌，于是开始练习刺杀虎豹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