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2)

微弱的喘息之间只有淡淡的语气，不浮不燥，似临崩溃的恳求却又如同倔强的孩子。
“放手。”
我求求你。
但他没说出来。
空气静默。那盏出了毛病的昏黄路灯一闪一闪，之下那双清晰诚恳的眸子像一把火光。
哪个才是孩子。
“不放。”
“放手。”
两人靠得很近，不语片刻只闻对方温热的呼吸，一个急促一个平淡。
哪个在逃避。
“你要去哪里。”
“放手。”
一方只是重复着同一句，语气中渐渐显厌烦。
那只大手掌没有放松的趋势，温热的肌肤触碰着那身心都冰凉的人，被抓着的人只有微微地颤栗。
“我要是放了，你又跑去哪里了。”
炸抬眸，眼神中似如闪烁火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狼犬。
“放手，这与你无关。”
两秒停顿。

“那么急于逃脱吗。”
“我快疯了，放手。”
“我”
“放。手。我们完了。”
一声细微的叹气，那只大手掌松开了，垂下。
炸盯了对方一眼，快速把手抽走，头也不回地跑了。
巷子里一声枪响。
“嘭——！！”
屋檐上的一排乌鸦有八只展翅落荒飞走。尚存一只黑影缩在阴暗中，把头裹在双翼中瑟瑟发抖。
枪口冒烟，持枪者举起枪，对着枪口的一缕白烟轻轻一吹，巷子里的灯光又暗下。巷子口的人影缓缓倒下，那开枪的人飞步向前，单只胳膊抓住了倒下的人影，把人搂在怀中。
白衣，鲜血，
巷子里弥漫淡淡的硝烟味，只闻声液体落下的声音在地面形成一小滩子。
路灯重新亮起，血腥的味道随之充斥鼻腔。巷子口两人重叠的身影，一人已没了鼻息，脚底是一滩血泊，面积渐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