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猫咖 (一)重光(5)

“哦？那，这个呢？”云极摘下身上藤蔓的几片叶子，放在桌子上。叶子变厚，变大...有的变成一块叶子形状的砚台，叶柄脱落，变成长条墨锭；有的变成淡青色的莲花笔洗；还有的变成镇纸，兔毫笔……
“这...歙砚，紫金锭，汝窑莲笔洗...”一件件顶级的文房四宝，让重光看花了眼。云极端起砚台，呵了口气。砚台上顿时蒙上一层水雾，仔细看去，水雾已经是墨水了。呵气成墨，再用墨锭细细研磨，磨出来的墨汁带有淡淡的松香。
好熟悉的味道...重光闭上眼睛，回想着什么。良久，他睁开眼，面露苦涩，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重拾记忆，是吗？”缓缓磨动墨锭，墨汁越来越浓稠漆黑，松香味也越来越厚重。
轻轻点了点头，重光再吸一口气，竟有些沉醉了...
“皇上...皇上？怎的在这里睡着了啊？会着凉的...快，披上这件裘衣……”
重光迷迷糊糊从案桌上爬起来，眼见着旁边一个侍女打扮的人拿着貂皮裘为他披上。看来，刚刚把他从清睡中唤醒的，就是她了。

“唉...虽说春天还算暖和，但是皇上也要注意龙体啊。外面还下着雨呢，这天气，容易着凉...”她站在案桌旁，仍在絮絮叨叨。“好好~我知道了...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听着侍女的话，重光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她要叫我“皇上”？
“呀！皇上您这是睡糊涂了吗！奴婢不叫皇上还叫什么啊？”侍女脸上写满了大大的疑惑，皇上今天是怎么了？“现在是何年？我有些睡糊涂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为了不露出破绽，他立马该了口。
“您还真是...现在是宋太平兴国年三年。”
侍女边说着，一边给快燃尽的油灯添芯添油。窗外细雨绵绵，打在遮光的竹帘上，细小又闷沉的声音不断。微风轻拂，掀起帘子的一脚。重光瞥见，外面是重重楼阁，一眼，竟望不到头。
侍女点起油灯，房间里见见明亮了。重光低头看见案桌上平铺着澄心堂纸，上面有一首墨迹还没干的词。看来，刚刚自己是写新词的时候睡着了。宣纸上，还有几滴水印，应该是他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