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十二、大沙地.天坑和肉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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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帐中躺了多日后，见没守卫阻拦，便大着胆子走出敞篷。
一旦和黎民们有了接触，才知道九黎人也不都个个都面似魔物形如野兽。虽然大多数亲眼所见的黎民，脸上身上长有各种奇怪的东西，但仅少数几个人像追捕圣女的怪人或那晚见到的守卫一般面目可憎，即使是那个面目狰狞的守卫，处久了也无异于常人，似乎受了小虫嘱咐，这几日对少女还挺客气的。
经常来这里送食物的小虫告诉少女，两百多年前，族里就有人畜开始生了怪病，仿佛受到诅咒一般，脸上、身上陆续生出许多东西来，或硬皮鳞甲、或尖牙利爪、或羽片绒毛不一。因为最早症状是发生在沙地兽的身上，部落里的人管这病叫兽瘟，兽瘟经人人相传，不久之后便遍布了整个部落氏族，有的人只是外表稍许蜕变，有的人却身形俱毁，小虫额头上的这圈紫色硬皮也是当年的兽瘟留下的印记。

部落外的人不知底细，近来常把九黎人当凶蛮野兽对待，抓到或是就地宰杀，或是装入兽笼沉河，这也是小虫听到少女称自己族人为野兽时愤愤不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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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一日，营地里喧嚣异常，不断有人骑着沙马经过，一路吼声连连，大部分黎民都在集结，不久后，整个营地就拔营前行了。
行营之后，小虫只来送过一次食物，这几天九黎族人自己个儿应接不暇，少女倒是知晓皋陶等人在靠近，心中窃喜，见小虫有些憔悴，上前宽慰了几句，涂山族人若是追上、自己定会好言相劝说，谁知这话又触到了小虫的逆鳞，将送来的食物狠狠砸在地上，恨恨丢下一句：“九黎何曾怕过涂山！” 
少女两眼一红有些委屈，但知黎民们这两天都是苦苦支持，心中又有些不忍，如果是刚到九黎之时，她一定会绝食相抗，与小虫等人接触多日，觉得他们也不是恶人，而皋陶又近在身后，心里有了念想，也就想得开了，索性扒拉着地上的食物，挑干净的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