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ver」痛(3)

他必须承认，在等待救护车的这不到十分钟内，他的心受尽了煎熬。怀里抱着上一秒还在餐桌上和他调笑的人，死寂的屋子里不断传来因为忍耐疼痛而从喉咙挤出的痛苦呻吟。
亚瑟从未觉得如此手忙脚乱，他甚至觉得他的身体也开始疼痛。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下处于痛苦之中的爱人，直到他突然发觉那些稀碎隐忍的呻吟和呼吸变成了低声的啜泣时，他自诩坚固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亚瑟抚上弗朗西斯苍白的脸，果不其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摸到泪痕，脸颊也湿了一片。
他从没见到弗朗西斯流泪的模样，就算是他们吵地不可开交，他被锋利的刀划伤手血流不止时，他也没有流泪。
亚瑟柯克兰不敢想象他现在到底有多痛。
弗朗西斯此刻很像解释一下，那只是因为生理性但疼痛而逼出的泪水，但是当平时高傲贯了的人如此温柔地在他难受的时候抱着他的时候，他还是遵从了内心，放下一切把头埋在亚瑟的怀里。
这个依赖的动作明显引起了亚瑟柯克兰内心不小的震动。平时睡觉时弗朗西斯偶尔也会靠过来，之后抱着他把头埋进他的肩膀，但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候，这只更加现实出弗朗西斯的痛苦，令亚瑟柯克兰感到慌乱和心碎。

他平时叫他冤家仇人，可现在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终于等到门铃响起，亚瑟忍着腿部因为缺血而产生的麻木跌跌撞撞地开了门。看着几名医生将弗朗西斯抬上救护车，他才迷茫地也跟上去，坐在弗朗西斯的身边。在大脑还没有反应
的时候握住了弗朗西斯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侧脸对他说“我就在你边上，你给我坚持住了。”
躺在急救床上的人生硬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紧凑一秒，便又被痛苦的扭曲所替代。
直到弗朗西斯在昏迷中被推进手术室，亚瑟柯克兰才脱力的倒在手术室门口的座位上喘着气，却死死盯着手术室移不开眼。
今天的一切都太过于事发突然，毫无预兆。
平时太过于淡然自在，无异增加了意外时的慌乱。
亚瑟柯克兰不信上帝，但他坐在门口也只有握紧双拳祈祷上帝保佑弗朗西斯没事。
他打电话给同事安东尼奥请他帮忙请假。等到知道了消息的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都赶到医院，手术室的医生已经走出来，告诉亚瑟柯克兰不要太担心，弗朗西斯是急性阑尾炎发作，炎症比较厉害所以会非常疼痛。不过送来的及时，切除了阑尾就没有大碍了。不过术后要静养，得非常注意饮食，不能感染。否则炎症扩散或者复发，就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