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ver】倾听

Day1
亚瑟感冒了。
本来他以为撑一撑就差不多了，直到他实在没办法喝药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不太能说出来话了。
弗朗西斯拖着他去看了医生。
他坐在医院诊室的椅子上，一旁的弗朗西斯非常详细地和医生说着他的症状。
亚瑟有一瞬间怀疑，弗朗西斯怎么对他的症状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医生后来和他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他就没有仔细听了。他觉得没有什么重点。
“然后啊，就是可能三天左右都不太能发出声音了，这是比较麻烦的一点。”
要不是注意到弗朗西斯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亚瑟本来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他当时回忆了下上句医生说了什么。
他叫出声。
但那声并没有如预料一般发出来。
亚瑟待在家里。
弗朗西斯把他送回去之后就走了，他就准备看看报休息会儿。
平时自己在家不说话不觉得，现在他想到自己说不了话，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扯出来一张纸。
弗朗西斯晚上来看他，随手就拿起了那张纸。
“枝头的鸟儿叫得声嘶力竭，我却没有评论权。”
他轻声念了出来。
“你像个诗人，柯克兰。”
“别那么悲观，先生，三天而已。”
亚瑟瞪了他一眼。
弗朗西斯耸耸肩，“你别咒我。我一片好心。”
亚瑟又一次觉得弗朗西斯是不是有读心术。
Day2
亚瑟如约出席了弗朗西斯的演讲。
本来前几天弗朗西斯邀请他的时候他很干脆的拒绝了，但考虑到自己请病假也无聊，加上他根本没法反驳，只得由着弗朗西斯拉了他去。
演讲的题目是什么艺术什么时代之类的，他没有特别在意。他感觉弗朗西斯每次都是讲这些东西。
他拿着自己昨天那张纸，嚼着弗朗西斯的字眼，总觉得他那句诗人有点讽刺意味。
他坐在靠前的位置。直到周围想起热烈的掌声，他抬头才看到弗朗西斯已经微笑着走到台上了。弗朗西斯穿着那件被他嘲笑过的西装，但是他听到后座的两个姑娘赞美着那件衣服。其中一个还和另一个介绍着弗朗西斯其人，用的全都是评价极高的褒义词。
亚瑟皱着眉头，他决定听听弗朗西斯到底讲什么。
演讲真的很出彩。亚瑟发现第一次这么认真听弗朗西斯讲话。中途几次他忍不住想吐槽弗朗西斯式的标点和句子，但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也就作罢了。
弗朗西斯谈了很多自己的看法。他喜欢去看各种艺术展览，这点亚瑟是知道的。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常去的博物馆，弗朗西斯倒是也会去逛逛。
他想起弗朗西斯赞美过他喜欢博物馆，他却对弗朗西斯沉迷的艺术品不屑一顾。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文字的张力还是艺术的声音，弗朗西斯都几乎可以作出完美的诠释。
亚瑟小的时候，弗朗西斯就是学校的模范生。他的文科是全校闻名的出色，他地鉴赏能力也是颇受好评。亚瑟还不太懂弗朗西斯感兴趣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开始给自己讲。小亚瑟总是听不进去，他就会大声嚷嚷着，弗朗西斯就会皱着眉头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