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4)
“不知沉璧可知明家?”
“夫人所说可是定国侯?”
“是。”唐宁安安静静的说,“我父乃是当朝丞相,与定国侯私交甚深,前日定国侯夫人托人递话儿给我。”
“早年与定国侯长女明静影有姐妹情分。”
“原来如此,你可愿见一见定国侯夫人?”
“往事已过,还见旧人做什么。”沈沉璧默默叹息,眼前猛然闪过明静影幼时的笑脸,心里不忍,还是松了口风,“罢了,见吧。”
骤然风起,卷碎水波,漾起波涛,搅乱花香。
唐宁将沈沉璧引至内殿用膳,黄杨木小桌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菜色也不特殊,属于寻常人家的小炒,宫里却实属难见。
沈沉璧劳了神思,本没什么胃口,一筷入口只觉得茄子清甜,不仅就着吃了小半碗饭。
锵花夫人来的浩浩荡荡,和平时一样,只是今日驾临的是安处殿,并非熹微殿。
“熹微夫人穿成这样,真是有失体统!”
真是多凶悍的主子就养了多凶悍的狗,韩仲萱还没开口,她身旁的鲁嬷嬷就叫嚣上了。
“对主子不敬,真是好大的狗胆!”岫玉一瞪眼,把一批人吓蔫儿了,但鲁嬷嬷显然不在上次挨揍的那群人中,仍旧那副嚣张的样子。
唐宁静静的用膳,还时不时给沈沉璧夹个菜什么的,完全把韩仲萱当空气。
沈沉璧心里很无奈,这韩仲萱跟自己究竟是有多大仇,天气这么不好还上赶着来找茬儿。
韩仲萱多嚣张跋扈的人,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筷一响。
“锵花夫人...”
沈沉璧撩袍起身,无奈的正准备跟她讲讲道理,看能不能善了,结果韩仲萱出手太快。
一个冷不防,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儿,整个人被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扇的跌坐在竹凳上,气血翻腾,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沈沉璧捂着脸,咬咬牙。
现在还真是脆命,一个耳光都能吐血。
锵花夫人也被地上的血吓到了,哆哆嗦嗦的抖着手不敢再靠近沈沉璧。
唐宁放碗搁筷,不动声色的给侍立在侧的元鱼一个眼色,元鱼点点头,趁着一屋子人注意力在沈沉璧身上,快步溜了出去。
“夫人!”岫玉被吓了一跳,赶紧摸出丝帕递过去,沈沉璧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一声比一声高,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帕子,血色慢慢浸透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