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梨花菩提（二）(5)

今夏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嘻嘻笑道，“哎呀，六扇门上下谁不知道咱俩好得穿一条裤子？我的命令就是你的，要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必在衙门混日子了。”
“去去去，谁跟你穿一条裤子……”杨岳鄙夷道，“我看你乐呵得北都找不着，案子有眉目了？”
今夏偏偏不答，得意非凡地摇头晃脑。顺着沿街的绸布、扇子、玉坠一家一家探过去，最后停在一个小摊前，拿了一个弹弓把玩，她才昂然道：“你夏爷出招，从不失手。”
杨岳失笑，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心想着还是案子要紧，“外间我查探过了，门窗都没有撬动的痕迹，但院子里花瓣铺得厚，风一吹也留不下什么线索，还真不好推断是家贼还是外贼。”
朝摊主付了三个铜板，今夏手边没有石子，便一路空拉着皮筋拿杨岳当靶子。
“行了，说正事。”杨岳抢了弹弓，把她拉回正题。
“喂……”不及杨岳人高马大夺他不过，今夏瞋他一眼，才道，“东边的几间禅房近日漏了水，他们现下只得几人挤一间屋，从昨日晚诵毕到今晨卯时，都可以证明彼此没有出过禅房。”

杨岳了然道，“你的意思是，外贼所为？”
“内外勾结也不是不可能。”今夏一把拽过马缰，随他继续往前，猜度道，“方才我端起莲花座的时候，众人要么看我，要么看住持，唯独那位叫法净的僧人在看莲座底下。”
反应了小半刻，杨岳出言提醒道，“你越逾了，你怎么能随便动戒台上的东西，那些僧众怕是指望住持出面主持公道呢……等等，看莲座底下什么意思？”
“眼神飘忽，他在找东西。”她毋庸置疑。
杨岳这才茅塞顿开地点点头，“适才我听他们说白毫的事情，你觉得有问题？”
“不然还有什么能让他这么上心。”她百无聊赖道。
杨岳暂且想不出更恰当的动机，只道，“按理说，玉佛身上的东西是物证，应该带回六扇门……”
“那可是小爷的钓饵，怎么能带回来呢？”她反驳道，随后分析给他听，“没有直接的证据，抓了人，最多带回衙门问一问就放了，反而打草惊蛇。既然古董不完整，白毫也不便那么快找到替代，我估摸着他们必定还会再来。”

“所以你是想，引蛇出洞？”
今夏笑开，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朝他挑了下眉，“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吃蛇肉吧。”而后赶着马，进了六扇门西面的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