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梨花菩提（二）(3)

张大人言出必果，也许再过不久，陆绎就能被放出来了，她如是想着。
后来岑寿出现，将她接了回去。凛冽的北风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冻疮，痊愈之际又疼又痒，她却咬着指甲不敢挠，担心愈合延迟，叫他瞧见。
再后来的事，似真如出云大师所言，冥冥中一切都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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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施主可比当日有神采。”
一行捕快自殿外散开，出云住持已召集寺中所有修行者在殿中等候。甫跨过门槛，那位官差打扮的女子，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出云大师。”
今夏礼毕，留意到殿内脚印繁杂。这也难免，寺里的僧侣又不是官家人，要求他们保护现场，显然太强人所难了。
“你们……认识啊？”杨岳用手肘拐了她一下，悄声问道。
“说来话长，回头再跟你解释……”
杨岳固然疑惑，见势也不再追问，便知会她一声，带了几个人去大殿周围转转。
今夏一面应承着，一面向殿正中央的莲花宝座上望去，果然已是空空如也。

“这菩萨像丢失是何时发现的？”
出云从身后指了一个小沙弥上前，“法慧，你如实道来，出家人不可打诳语。”
小沙弥看着也就寻常人家蓄发不久的孩子一般大，青涩的很，殿中突然闯入这么些官差，目中皆是惶恐之色。
“小师傅莫要紧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官府自然不会放过恶人。若你自问与此无关，我必不为难于你。”今夏轻声轻语地安抚，随后又公事公办地重复了一遍所问之事。
住持严厉的目光只教法慧丝毫不敢失了分寸，如实答道，“寅时末刻。”
“那时你到殿中来所为何事？”
“今日轮到我打扫大殿，准备经卷，以备师父师兄卯时上殿课诵和过早。”小沙弥显然是头一回经历这阵仗，回起话来都直打颤。
未免再惊吓他，今夏索性不再盯着，转去检视那莲花宝座上的痕迹。
印象中，这尊菩萨像有一尺多高，又是北宋的羊脂玉雕，要是拿到黑市转手两三万两纹银，寺里少说也能好过二十年，亏得他们六根清净，只空守着这宝贝疙瘩，无所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