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魔女

“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不算很久，大概二十年前吧——有一个巫师，与魔鬼做了三个交易。
第一个交易是巫师初次见到魔鬼的时候。当时的巫师，是一艘船的船医，他的船在硫磺山靠岸。巫师早就听说，硫磺山是一座活火山，它的火山口通向地狱，巫师很想见识见识，便一路爬上山顶；可惜的是，就像其它火山口一样，硫磺山也在黄铜公约之后，被切断了与地狱的联系——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黄铜公约？内容是地狱与凡间互不干涉。
巫师失望地离开了，在下山的路上，他发现一条荆棘丛生的小径。巫师很确定，上山的时候还没有这条小径，火山附近也没有仙灵的踪迹。巫师倍感好奇，就命令荆棘退开，踏上小径。
小径很长，巫师令鼠尾草开道，向白桦问路，绕过守门的箭毒木，才找到爬满绿箩的小屋。
魔鬼在蔷薇丛中喝下午茶，她很早就料到巫师会来，邀请他坐下，给他倒一杯掺了红蜂蜜的蘑菇茶。
巫师接受了魔鬼的邀请，那时的巫师尚未经历许多，自以为学到的那点东西可以应对一切。
年轻的巫师在黯淡海上漂泊了几个月，见到的东西却比之前十几年的都多，憋着一肚子话，五十年没有客人的魔鬼，正是极好的倾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