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雪璧互攻]刀魔（31-33）(4)

连城璧一边和萧寒衣周旋，一边想方设法撬些情报递给中原武林那边，分身乏术，也无暇再顾及傅红雪眼中的自己是否单纯。他原以为本性暴露后傅红雪会失望，却不想对方似乎适应良好，或者早有预料？总之他们的关系反倒更亲近了，每一天都有微小却不容忽视的改变。这是前几次轮回中连城璧从未体验过的、细水长流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应当是更喜欢这样，顺其自然的情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没有什么刺激或是惊喜，仿佛他们是被上天眷顾的一对有情人。
一晃又到了年关，连城璧跟着一帮山匪混得有点野，懒得搭理斑衣教那些人情应酬，敬过一圈酒便拉着傅红雪跑去伏虎寨，坐在厨房后门最上头那一层台阶，长腿刚好撑住地面，和傅红雪分吃一大碗饺子。
饺子是连城璧自己包的。他口味清淡，在这没一个人知道他是斑衣教少主的山沟沟里，也不必计较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规矩，便自学了如何烹调饭菜，免得厨子还得给他另起锅炉。
“这只攒了花边，喜欢吗？”
虽是询问的语气，连城璧却已经搛起那只花边饺递到傅红雪嘴边，桃花眼亮晶晶的，等着他品味。傅红雪从善如流，咬下半拉饺子，嚼了几口却被一小巧硬物硌到了牙，吐出来一看，竟是一粒做成梅花状的银锞子。
连城璧轻轻一拍手，用一点也不惊喜的声音，“惊喜”地道：“哎呀，财源滚滚！”

傅红雪不禁失笑：“这不是该等到除夕包吗？而且还是你夹给我吃的，又不是我自己吃到。”
说着他已经舀起一勺饺子汤，把银锞子冲洗干净，小心收好，动作非常坦诚。
连城璧道：“你不想要就还我。”
傅红雪道：“想。”
连城璧道：“想你还嫌弃？”
傅红雪道：“我没有嫌弃。”
连城璧气鼓鼓的，扭过头不想理他。
历经这大半年的相处，傅红雪十分清楚，连城璧此人看着有多单纯，实则心防就有多重。可他一旦与某人熟悉起来，那越是交心，便越是显得可爱。如今坐在傅红雪眼前的，已然是一只绵软好欺负的小白兔子，被揉搓也不会当真生气。
“你笑什么？”
连城璧表情冷冷的，语带威胁，可傅红雪反而觉得他更可爱了，笑意愈发明显，发出一声短促而轻快的气音。
傅红雪的轮廓英俊而突出，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但眼下冰雪融化成了潺潺清溪，映在连城璧的眼底，流经心田，催开夹岸一望无际的似锦繁花。
连城璧耳根通红发烫，盯着自己靴子上的织锦云纹，声音有点闷：“你笑什么……”
傅红雪想了想：“我听过一个关于鱼香茄子的笑话。”
连城璧洗耳恭听，等了半晌身边那人却再没有动静了，不禁疑道：“然后呢？”
傅红雪淡声道：“没有然后，我只听说那是个鱼香茄子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