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灯

【第一章】
剪下一截灯芯，屋子亮了许多。
翻了个身，鼻尖还是干草垛散发出的味，是他从田里抱回来铺上席子的，怕她冷。
她很少去感觉这个世界，几个月以来，这是在她心头唯一的念，漂浮着，不无虚无之感，却，不用去控制。
咦——嘭！
"哥，回了？"她抬起头道。
“嗯” 他回一句，关上门，摘下斗笠，轻轻拍了拍，便让它斜靠在门边，空无一物的墙总算有了些许装饰。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她早就习惯了，就连说话也随他，少。
收回目光，不用猜都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脱下粗布褂子，把两人之间的帘子拉好，连光都透不过来，干的事很无聊，盘腿打坐。还不曾允许她看。
“切”这是她想出的很好表达无聊的词，其他的她也不会，没听他说过那样的词，至于“切”的来源，那是她经常从回忆里搬出来，在无聊的时候一遍一遍想的故事了。小时候她就偷偷在他背面揭开过一角帘子，以为他有什么“天老爷都不知道的秘密”，嗯，这个词是她小时候坐在墙上听隔壁老婆子嚼耳根说的，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她们口里形容的就是他，遮遮掩掩的样子——帘子的另一边，他只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