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必须死3/隼黑】银龙与黑鸢（下）(10)

鲜血自匕首尖端起舞，如殷红的花瓣随风飞旋直至消逝。勾着银龙脖子的少年压抑着呜咽，金色的微光从他握成拳的左手中探出头。
你做什么？！银龙吼出话后几乎是跌在了地上。他一边加强治疗的力量，一边焦急地要检查少年的伤势。
银龙的手微微颤抖着。他轻轻地触摸着少年已经被血染透的脸庞，目光死死地盯着男孩已经阖上的轻颤的眼睫。 
小黑，不要睡。这句话脱口而出，银龙突然间无措得像个孩子，只是徒劳地将光团覆上少年的双眼。然而即便是再温和明亮的光芒，也挽回不了少年如沙般流逝的生机。
少年举起左手。圆球状的金色宝石像是至高的神明流下的泪滴，静静地躺在少年的掌心。 
少年低下头说，这个给你。
银龙握住剑柄，想要把上面的金色宝石取下。但那宝石仿佛和宝剑已经化为一体，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隼白。少年呼唤道。银龙抬起头，看见少年撕开遮挡脖子的衣领，一串刺眼的白光晃了晃。少年取下项链，摸索着将另一只眼睛放入宝石槽。 
我捡到项链了，这样就完整了，你的角也会重新生长……少年的话被银龙打断。我会治好你的。银龙半跪在男孩面前，尽力用冷静的声线说道。

少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早就该死去了，是荷鲁斯之眼延续了我的生命。他微仰起头，露出一个银龙再熟悉不过的笑容说，你说过，你喜欢我的眼睛。所以除了它们，我没有别的可以补偿你了。 
银龙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到手掌，伏在少年的耳边低声说，你再坚持一下，治愈术很快就会起作用了。
少年沉默着，缓慢地抱住了银龙。银龙的心底漫出了陌生的恐惧感，就算隔着几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少年的温度正在散去。 
只有同生同源，才能不死不灭，它们天生一对，不能分开。少年环抱住银龙的头颅，呼吸在龙角上凝成雾霜。项链被戴在了银龙的脖子上，血珠顺着水晶的轮廓下坠。
荷鲁斯之眼可以预测未来，但你也许可以看见更多。少年试探着抚上银龙的脸庞，像蒲公英飘落在地面上一样轻柔。他的声音逐渐减小，呢喃道，而这是换取幸运应付出的代价。 
“我从不后悔选择遇见你的未来。” 
银龙的翅膀猛地掀起，霎时狂风卷号，沙石蔽日。 
少年循着声音仰起头。治愈的光芒温暖不了苍白的皮肤，紧闭的双目之下早已血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