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井巍】《孤儿》(3)

沈巍要回孤儿院。
“我不同意！”
沈巍坐在沙发上，拆开草莓蛋糕，一勺一勺地挖着吃。
“井然。”
“不要叫我井然！”
“然然。”
沈巍拽拽井然的衣角，将他搂到沙发上来，亲亲他冻得凉凉的脸。
“不要回去，好不好？”
井然在求他，嗅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肩上，想去他的心里。
“巍，你是不是看见了公司要我去意大利的推荐书？不管你看没看见，我希望你明白，你在我心里，比一切都重要，我爱你，最爱你，这只是最基础的重要性的表现，是建造一座桥梁的地基，我还想在你身边，每天醒来能看见你，问你早中午饭吃什么，想——”
“然然”
井然说的有些哽咽了，他真的怕，怕沈巍近日的沉默，怕沈巍不知道做出什么，怕他给沈巍的快乐无法战胜沈巍经历过的苦难。他能预料每一座建筑的模样，在开始施工之前，但他无法在画纸上事先描摹出确定的未来，他和沈巍的未来。
他只能索吻，一次又一次，在一场亲密的吻里，他能真实地触摸到沈巍，他嘴唇的轮廓，他舌头的样子，牙齿的排列，这些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就像他想建造一座建筑，永不风化，永不坍塌。

没有人不向往永恒。
“然然，我知道，我不是要与你分开，我要回孤儿院，是我在很早之前就决定的。”
沈巍亲亲井然柔软的嘴唇，深呼一口气，他舍不得。
“13岁的时候，他们卖出去了我的第一幅画，100块。从我有意识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想离开那里，可他们养育了我十三年，没有他们，我根本连活都无法活下去，他们还让我有机会学习绘画，我很感激，他们给了我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那我也会回报十三年，二十六岁，还有一年，然然，我就会离开，永远在你身边，我不想亏欠任何人。”
井然忍不住地哭了，他在问自己，哭什么，又在哭什么，他从来不爱哭，他是坚硬的，强大的，可以忍耐生命中所有的苦难和过往中所有的失去。
可他得承认，在沈巍面前，他是爱哭的，柔软的，脆弱的，他受不了沈巍受一点点苦，也舍不得沈巍说这样的话。
他的心是疼的。
“那你也别亏欠我！我给你做了多少次早餐，你还回来！”
一开口，井然竟是先将没被自己察觉的怒气发泄了出来，他气沈巍。
沈巍给井然擦着泪，听到这句，笑了出来。
“亲爱的井然先生，我巴不得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