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者非我，我心徒哀（下）(5)

裴安直等到他要起身，才轻声说道“忠儿，你都这么大了”
戴忠转身“将军说笑了，是人，怎么可能不长大呢？你依靠的那个人···没了的时候，一下子就长大了！”戴忠说到依靠二字还特意挑了挑眉毛，像是特意提醒对面的人不要忘了自己的罪过。
裴安不知该作何言语，良久站在那里，才蹦出一句“是在下对不住你哥哥，还有你”
戴忠看着他的眼睛说：“不用向我道歉，我本来和将军也不熟，将军也没必要记得我，我倒是希望将军和我永远，永远都不要不要认识。”
裴安嘴角微微抽搐，“忠儿”
“不要叫我忠儿，我说了，我不想与你很熟，我不是兄长，不会对你趋之若鹜，言听计从。”
裴安深吸一口气，不熟？好吧，不熟也罢。裴安面向了墓碑，深深低下头，良久不能平复心情。直到戴忠已经走远了，他才缓缓开口道“终是我的错，可去者非我，我心徒哀，唯有余生，能还于君，望君勿怪”
在裴安骑马回府的路上，座下的马儿奔腾狂啸，疾驰而过，地上的泥土被飞溅而起，耳边风声呼呼刮过，他却像是停不下来了。直到京城门口，才得勒马，可此时他已经气喘吁吁，面色潮红，嘴唇泛白。到底往事难平复，古来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