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不义方舟·整合运动·塔露拉(3)

记忆从这句话开始扭曲又糅合，她好像一个没有知觉的蝉蜕，再也发不出声音。白天连着黑夜，黑夜又接回了白天，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是大梦醒来，新的房间、新的空气和新的......敌人。
帝国的天空比龙门更干净，没有乌云，也很少有降雨，太阳刺不破的云层晦暗厚重，她越来越稳定，不在再做梦，也能安眠，只是偶然才想起，遥遥相望的另一个城市，还有个小姑娘。
但长时间的空缺让她也不禁开始怀疑，那些擦不清晰的记忆究竟是她的臆想，还是被自己抛弃在身后的眷念。
——到身边来，塔露拉
她默默垂下目光
——你有什么疑惑吗
——我的身份
——你没有身份，因为没有人有资格给予，当你立身之处尽是手足，你才有了一个身份。对于这个国家，你是掮客，对于你的亲缘，你是遗珠，对于你的国土，你是外人，对于龙门，你是路人
——去走走吧，找到你的兄弟，建立你的力量，玩弄仁慈、威严与誓言，让他们对你俯首称臣，让他们为你赶赴生死，当你的名字传回这个大殿的时候，我的力量将成为你的左手

...
再后来，一个个足以撼动英魂殿的名字成为她唇齿间的战士，那么多人，那么多城，又承担着那么多的苦难，那些眼神又出现了，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再回避。
整合运动有着最不耐脏的战斗服，有着最低贱的战士，有着最多的敌人。
秩序是什么？原则是什么？正义又是什么？
一个好的首领应该永不摇摆，所以她从来不问出口，也从不祷告。
她走过冰晶数千里的冻土，积雪风城是一片白色，这里却更冷、也更美，蓝的透明，南方的术师抖抖嗖嗖地拿出暖石，游击队的大盾们挡住了四面八方的风，最中间的战士们就着体温吃下一点点营养液，身后梅菲斯特聒噪而幼稚，冻成棍的营养液被他咔嚓咔嚓地啃掉，像是一只胆大的仓鼠，她用源石技艺烘热了周边的空气，一字未言。
巨大的机械城升起时有一瞬间的失重，一双带着凉意的手很快扶住又离开，W兴奋地窜来窜去，火红的衣角掠过卡萨奈尔的半空，远处斑斓的点点源石技艺发出的术式照亮了底下的营地，那是一个感染者集中地，淡淡的尸臭味闻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风里飘着听不懂的歌谣，干涩而悲伤，指引着留下来的人的归处，她沉默着，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衣裙，什么都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