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双玄/地风】春风渡雪(4)

面前幻境瞬间向后退去，眼前逐渐清明，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潮，而师青玄此刻担忧地看着他，道：“明兄，你怎么了？”
他猛地一震，灵魂瞬间过神。
他目光只在师青玄脸上停留了一刹，随即移开：“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回去吧。”师青玄仍旧不放心，伸出手想要探他的额头。
贺玄把他的手拿开，淡淡道：“真的没事。刚刚走神了。走吧。”
“哦。”见明兄神色如常，师青玄才终于放心了下来，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又咬了一大口糖衣，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拉着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贺玄看着师青玄的背影，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爱不得，恨不能，要拿你怎么办呢。
若是，从没有认识过你就好了。
3.
“唱得真好！”
台上的歌者抑扬顿挫地唱完了一整支缠缠绵绵的曲调，师青玄兴奋地拼命鼓掌。他看向一旁专注于吃着桌子上小食、表情毫无波澜的贺玄，兴致冲冲地道：“明兄你听到他唱的没有？唱得好棒啊！”
“不过是一些人间俗套的情爱故事罢了，听了这么久了你也不觉得腻。”贺玄冷淡地回他，师青玄听了，佯作一副受伤的模样，道：“当然不腻啦。人间的情爱故事可有意思了，这些风月之事，说几百年也不嫌多。明兄你这个冷冰冰的样子，真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对这方面毫无知觉，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喜欢过人没有？”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师青玄的心里是在打鼓的。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问，心里却悄悄地吊起了一口气，屏息凝神地等着面前的人答复。
一片沉默。师青玄心里那口吊着的气随着沉默的时长逐渐地淡了下来，说不清是失落多还是庆幸多，正想开口调笑一番掩饰此刻气氛的尴尬，却听得贺玄道：“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有啊……啊哈哈，明兄我真的看不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这一紧张就哈哈哈乱笑的毛病又来了。
贺玄瞧着他，颇为无言。待得他哈哈笑了一通结束了，顿了一顿，状似无意地问道：“是我认识的人吗？”
贺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师青玄也不知为什么，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伴随着些许酸涩的感觉，在心头胀胀的，让他甚至后悔起了自己一腔冲动下的问话，也不想真的听到答复。
他眨眨眼睛，心想着可不能让明兄看出来，于是状若无事地勉强勾起嘴角道：“明兄你真不够意思，有喜欢的人都不和我说，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告诉我，我没准儿还能帮你出点主意，哈哈。”
贺玄看着他一副竭力想要掩饰但是实则又掩饰不住的样子和眼睛里的无措，不由得叹了口气。他道：“告诉你也无妨，是你认识的人。”
“我认识的……是哪位仙子，长得漂亮吗？”师青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着明兄一向都是独来独往，在上天庭的人缘关系也甚为淡泊，除了和自己，还真不知他还和谁有过过多的交集。是以师青玄一时之间居然毫无头绪，但不妨碍他心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