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X秦十三】疑是故人来(4)

士兵指了指楼上的房间，杨九郎记起来，那是十三的闺房。
十八
房间里除了糟乱的木材家具，便是一滩刺目的血，经过几天的氧化，早变成了黑红色。
杨九郎走进房间，从暗沉粘稠的血泊中捡起一枚玉镯。
那是杨家先祖传给每一代杨家媳妇的。
十九
据后来在场的士兵回报，杨少爷在房间里足足待了一个时辰，出来时神情冷漠，双眼通红，只淡淡吐了一句话。
“干死他们。”
二十
战争轰轰烈烈打了八年，日军显然气数将尽。人称常胜将军的杨九郎在八年里奋勇杀敌，立功无数。从普通的中士一路晋升，如今已是云城赫赫有名的杨上尉杨将军，敌军无不闻风丧胆，节节败退。
七月上旬，日本第二军营部中校佐藤长树将军举办酒会，一张请柬递入杨府，诚邀杨将军七月七乞巧节于佐藤中校之府邸共饮夜宴。
二十一
显然是一场鸿门宴。

杨九郎思索半晌，决定赴约。
他从没怕过，枪林弹雨中不曾退缩，小小鸿门之宴能奈他何？
二十二
七月初七，佐藤府邸中烛灯高照，笙歌美酒，佐藤中校亲自将杨九郎迎入主堂，唤来佳人斟酒侍菜。
杨九郎一身暗色大褂，脸上的笑虚伪而又笼统。
他弯腰入座，身侧一双纤长的小手端过酒瓶，将他面前的空壶满满倒上一杯，双手持杯恭敬奉上。
杨九郎伸手去接杯子，美人恰好抬头想要冲他一笑，他就这样措不及防撞进一双熟悉无比的眼眸中。
二十三
瓷杯砸地，淡色的酒液泼洒在地毯上，很快晕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美人红了眼眶，却还是紧咬双唇，跪伏在地上，声音一如八年前一般妩媚婉转。
“请将军恕罪。”
二十四
杨九郎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看十三一眼，大手一捞将桌上的酒瓶拿过，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佐藤将军的美意，杨某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