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不再（四）(7)

“喂喂，说的好像我是某个万恶不赦的人贩子似的，本来就没什么人光顾的小店被你一谣传可能更没人来参观了，我的养老费可就指望卖工艺品的钱。而且要真是这样，也是现任索伦丁家长比我更有可能才对，毕竟我手上已经没有权利了。”
“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当任的索伦丁家长可不敢做出那种事情，正因为我们是一起从时代手中侥幸苟活下来的老东西，所以我对你太了解了，赛巴斯，只有可能是你，才敢把棋下到如今的地步。”唐纳放下酒杯，闭目叹了口气，旋即伸手进大衣内侧口袋，“关于你是否还统治着索伦丁的疑问，其实还有另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来测试。”
塞巴斯的瞳孔微微缩紧，晃动酒杯的手悬停在半空中，酒液随着惯性涟漪四起。漆黑的枪口正指着他的眉心，那是一把暗金色的转轮铳，神秘的色彩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斑驳不堪，但毋庸置疑它仍旧是一把实用的杀人武器，唐纳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撞针仿佛被渐渐拉紧的弓弦，一点点后移。
“唐纳，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一个家族想要杀死一名雕刻老头有千万种理由，如果你真的是的话……”唐纳继续扣紧扳机，撞针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如此近的距离，以转轮铳的威力和速度塞巴斯已经躲不开了，击发即死亡。

赛巴斯额头青筋渐起，他深知唐纳的秉性，如果他此刻真这么想那他就绝对会遵照想法下手，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天起唐纳就没有跟他开过玩笑。
千钧一发之际，唐纳不再扣动扳机，因为他所预料的已经出现了，长刀从黑暗中探出，刀锋无声无息地贴紧他的脖颈，唐纳微微扬起嘴角像是在嘲笑：“一个只会做木雕的老头子用得着派‘影子’保护吗？”
塞巴斯一言不发，但也没有多恐慌。
“其实想要结束一切的话，现在与你同归于尽是最好的办法。”唐纳说。
“同归于尽就能结束一切？唐纳你还是那么一无所知，感染者早就遍布整个世界，类似于此刻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酝酿或发生，无论倒下去多少批感染者和镇压军，都会有新的主角不断崛起，战争永不落幕，死亡永不停歇，就连叙拉古也不过是这段历史巨轮上的细小零件，根本影响不了什么，你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塞巴斯继续喝着红酒，“而且，拉特兰的守护铳，也是你能启用的？现况是我可以让你一人消失，明天就会多出一条消息，法尔夫家族的家长唐纳死于感染者暴动。”
“也许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已经糟透了，但我也不是所谓的救世主，一直以来我的目光就没有你那么长远，我能看到的只有眼下。你知道这是拉特兰的守护铳，也知道那些迂腐于世的规矩，可你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这就是你与我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