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屑张同人文 连载ing）(2)

所以唱戏的老先生很受捧，茶店的生意也越发好。老板开心，就给老先生涨了工钱，顺道问他收不收学徒。说这话时，老板的儿子恰巧在一旁看戏剧节目，嘴里还有意无意地念叨着两句唱本。
老先生只是笑笑，说，这得看天分。
老板不死心，说，您看谁有天分？
老先生抿了口茶，没有出声。
于是老板就一直盯着他看，连账也不算了。
好片刻后，老先生摇摇头。
“张家那姑娘，还凑合吧。”
“锦簇。”
老先生翻过一页书，微垂着眼睑唤了她一声。
“师父。”她喉头空滚了一下，却没有唾液可以稍加慰润。
“唱的不专心啊，两句词，一下午了，还没练好吗？”老先生轻轻叹了口气，将书放到桌上。
“对不起，师父，我......”听着她有些嘶哑的声音，老先生的神情里也透出一丝无奈。他将书卷合上，站起身来。“师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惧怕。她在这里学唱戏的日子里，老先生从未苛求过她什么，平时交谈往来，也甚是温雅平和，可她不知为何，天然地有些不敢亲近这位老先生。

“我知道你不是凭着自己的意愿来学艺的，但是既然学了，就要专注，你明白吗？”老先生拍了拍她的肩。
好奇怪啊，分明是那样骨瘦如柴的手掌，拍在肩上，却似有千斤重。
“我明白，师父。”
依照茶店老板的意思，等到她学成了，他就把她雇到茶店里接老先生的班，到时工资待遇都和老先生齐平，还能在街坊里赚个名声。
这样的日子好吗？她不知道。听他们说似乎是好的，在这个被时光遗忘的隅角，衣暖食饱似乎就是所有的追求了。许多人摸爬滚打半辈子，到最后连口饭都混不上，足见这份机会是多么珍贵。
但她总觉得缺了什么，像是心口被人剜去了一块，空空荡荡没有凭依。
她记得那是一个夕阳晕沉的黄昏。阳光已经很弱了，酒酿色的晚霞醺醺然地漾开，为行人无端染上几抹醉意。
她刚刚结束一天的练课，正坐在阶前双目空洞地出神。
“小姑娘，听歌吗？”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的响起，陌生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怔怔地仰起脸来，闯入视线的是一张会被老人家们视作放荡的面孔。
“小姑娘，听歌吗？吉他弹唱，好听的。”陌生人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在她的印象里老人们管这叫轻佻，可她似乎并不怎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