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盛宴(三) 命运天平(2)
这次除了想到医院,机场和法庭,我又想到另一个地方,那就是信徒们所说的圣城。
挡板已经被打开,穿着训练服的人影一个接一个滑进冰场中央,向着四面观众致意,观众也报以掌声。
我示意丁冬要出去看看,让她在这儿等着。丁冬点点头,没有问我出去干什么。
我看见场馆门外有好多人在来回走动,有的还三五成群的交谈着什么。
“一百……二十……三十天?”
“选手们都到了哦……到了。”
“还会……?”
语言里满满的,都是不确定,担忧,左右犹疑的情绪,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期待。
“……”
“会赢的哦。”这时我听见一个人笃定万分的说。
“会赢的。”
“赢下来。”
“不会输的。”
千千万万个声音附和着。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异口同声的,宏大的声音,其中有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不可逆的力量,决绝的令人想要落泪。
啊,命运的天平啊,我向天祈祷,请倾向于他们吧!为了虔诚,等待和热爱!
不知是过了多久,不知我什么时候已经在冰场上那些黑点生硬的无规则运动中睡着,我记性大概不太好,因为事情似乎发生在上面那些事的第二天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忍受这催眠般的折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被雷动的呼声惊醒。
显眼的大屏上似乎就闪动着我去年所看了一眼的,像毛色纯白的动物般无害而清澈的眼睛,一开始我认为这是个幻觉,后来才发现这正是人群高呼而沸腾的原因。
我想起那个女子说的话,“个人的控制力太大了。”
而命运的天平最终悄悄倾向了谁?
“诶,丁冬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场馆里温度不太对啊?”我把厚厚的棉衣解开了几个扣子,因为前几天场馆内温度太低我吃尽了苦头,所以今天特意穿了棉衣,但是温度似乎又高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比赛当日的原因?
“呵,你穿那么厚能不热才怪。”她毫不客气的对我冷嘲热讽。
可这时我们谁也不知道,这是他们对去年那个未完成的小会议中中心问题的解答,怎么“办”呢?这就是办法。
我这下只能闻得出欢快的激动的气氛了,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并不代表阴谋和算计消失了,相反,这是更可怕的事情,阴谋和算计,被掩藏了。
第一次,我面对这满满高涨的情绪,面对着一场盛宴,食不知味。
因为我有预感,这盛宴,将远去。
会像我这个不服于成神的捷径的牺一样,成为真正的祭祀品,阴谋的牺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