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月》（第四章）(11)

“妈妈她没有告诉过我关于翔的任何事。而且翔的抚养权在我爸那边，家里没留他的东西，连照片都没有几张。”从出车祸到现在这么多年，我从身边的人那里得知的信息，仅仅只有翔的存在而已。这仔细一想就很不正常，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怀疑过呢？
我看着進，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我静静地等着，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每个字都吐得异常艰难。
“我是有听说过他被你母亲所回避，我也记得你很担心翔，很不愿意他被这样对待。”
“是被……虐待了吗？”
“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有没有到那个地步。不过态度上的差距应该还挺明显的吧？翔他性格很阴暗，总是一个人呆着，说实话，我也觉得他有点阴森森的。而且他一直在学钢琴，因为那时候学这个的人镇上蛮少的，他在班上还挺惹眼，也经常被欺负……”
“钢琴吗，难怪我会觉得古典乐很怀念啊。”我发表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感想。不对，我应该还有别的想说的话才是，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闷闷的，有股来源不明的烦躁感。

“反正你也只和梓纱关系好，想了解更详细的东西就去问她吧。我能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么多。”他像是忍无可忍了一样匆匆结束了话题，“话说为什么忽然就来问这个？你刚刚不是还很……”
“我有种翔就在这里的感觉。”
進震惊地望向我，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
“从刚刚起就断断续续回忆起一点点事，很可能我们曾经来过这里。而且，我隐约能感受到翔的气息……”
听到这话，進忽然开始颤抖，面色逐渐变得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進？”
“怎么会……这样的话……”
“你怎么了？”
“气息什么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样的话，翔他……”他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也在尽量不让自己往那个方面想，尽管我很清楚那个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我应该是在说给自己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