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浊酒·梦——玉山簪(2)

大概追了五里地之远，那道黑影停了下来，我见状也停歇脚步，静待其变。那人转身，正对瞧我，我们二人相互打量一番。此人头戴遮帽，身披黑纱，年龄有十七八上下，虽身穿男服，但其俊俏的外表，多半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她解开遮帽，秀发飘逸，丝滑可人。她笑盈盈得看向我，齿白如珠，粉红玉唇让人不由得心神一荡。灵山动人的双眼，波意无限。
我强定住心神，说道：“在下苏常清，跟姑娘您无冤无仇，还望姑娘归还头簪。”
那姑娘听后，笑道：“哦？我还以为你识破了本姑娘的装扮特地追来呢，原来是为了头簪。头簪呀，可能路上丢了吧。”
因家仇似海，我本对贼就无好感，与飞贼讲理，也本是客套一番。她说罢，我拔剑向她劈去。一来剑快，二来她毫无防备，心中多半以为我这呆头小子中了她美人计的道。剑如雷鸣，瞬时将她那遮帽一分为二，反手向她头顶削去。太久未练功，力道之掌握已大不如前，本想把剑架之脖颈上，却失手断了她一缕秀发。
此时，她已是吓得花容失色，神情中多是恐慌之情，眼眶饱含泪水，嫩白鼻头变得粉红通透。我见此情形，恢复了一丝理智，即刻将剑收回剑鞘。她回过神，微鼓玉腮，把头簪扔到地下，转身跑走。

二
虽路遇插曲，但也算是上了山，不知该哭该笑。又走了半个时辰，已到半山之腰，就看到玉山剑派的山门。门两侧写有联匾，“碧剑安平天下事，丹心不改俊河山”，玉山剑派。据说，青玉大侠当年与天子有过一段情谊，直到今日，当朝达官贵人的子嗣也在这处学艺。不谈剑法，光凭势力，称天下第一剑派也不足为过。
剑派前楼离山门不远，几步便走到。通告一番后，玉山第四代执教宗师接待了我。当我把玉簪呈上，本想一走了之时，他拦住了我。
“虽说这是本门之簪，但无论这是何人之物，我也无权将你收入门中，你还是拿回吧。”他严肃的说道。
我有想到过玉门剑派不会收下次簪，毕竟偌大一派，岂能如此随意收入妇人头饰。但令我气恼不已的是，既然亲口承认此簪为其派之物，不收也罢，更甚者私认为我来拜师学艺，以此簪为贿赂之物。即便你为天下第一剑派，不分缘由，如此理所应当，简直不可理喻。
“既然阁下不收，那在下便拿回就是。但要多言一语，在下只是奉师母遗愿，别无他意，无投机之心，更无投门之意，望阁下详之。”我也严肃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