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之人英雄谭（卷一.初章.园林）(5)

“嗯，一点就透，看来也不用我做思想工作了！”
阳叔看上去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那么至少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委托吧。”
事到如今，我也没理由拒绝了，没有必要也不会成功。但是至少，我需要知道究竟要我做些什么，是否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不急，见了当事人你就知道了。这座园林的主人，阴山首富佘涂，即是这一次的委托人。忘山，指名找你的啊！”
阳叔递来一个隐晦的眼神，对此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去吐槽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已经清楚，话说一半是这个带着些许痞气的中年男人的恶趣味，
然后，在欣赏了园林风景之后，在一间颇为风雅的会客室里，我们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老人。
阴山市巨贾，人称佘老爷的佘涂老先生。
“老爷子，有段时间没见了，可安好啊？”
阳叔如往常一般，见了面的第一件事，便是寒暄问候。
主人家奉了茶，一位面相慈祥的老人在主座上点头道好，身边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很是粘人地弯折老人的手臂。
老人家，应当就是将我们叫来的佘老爷吧。传闻中八九十岁的他，看上去却比想象中要年轻个一二十岁。皱纹稀少，也不见他这个年纪理所当然会出现的老年斑。不知道是保养得当，还是别有原因。也只有那一头斑白的头发，才是他这个迟暮之人无法隐藏的标志。

“你就是……张山吗？”
老人抬头看着我。那双眼，没有丝毫的浑浊。明亮得如同夜空的星辰，闪着寒光。
我的视线与之相触，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倒立了起来。
多么可怕的眼睛，光是对视，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之所以带上引号，是因为他和在前几天那间寺庙中看到的那些僧侣一样，是“非人”。
但凡生灵，若是得以开了灵智，便有机会踏上一条茫茫之道。各种古籍之中皆有这条道的记载，或称仙称神，或称鬼称佛，或称妖称魔。但不管哪种说法，都殊途同归，便是得长生。
虽是传说，但世间踏上这条路的生灵不在少数。人则如此，众生亦如此。而此时主座上那位老人，显然亦是那条道中人。
年岁不可知，但至少数百年之久。比起那位白脸的忍竹僧，道行要高上很多很多。就是不知道比起传闻也是大妖化身的心渡法师如何。
大概是比不过的。
老人的道行确实很高，但是一般到他这种境界了的，是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到这么强烈的气息的。之所以山间寺庙中的忍竹僧会让我感到那一种野兽的危险，是因为他修行的时间不长，不足以收敛那一身浓浓妖气。而佘老爷子让我察觉到危险的理由只有一个，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