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琉璃易碎光明几灭 书信难续阴郁缠身(2)
心病发作起来时,别人根本走不到我的心里去,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不仅徒劳,而且适得其反,只会让我更加无助绝望和激动。
扶霜真是个好姐姐,我难过的时候她从来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
如今心疼已经生根,扎在了我体内,每日静静地斜靠在椅子上,我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数得出心跳的次数。
小雪走了,可是他分明又没走。我的床头还挂着他给我赢回来的琉璃绣球灯,案上还摆着他用了多年的琴,琴上还有他亲手为我画的“雪落杏林”,琴旁还有我们往来的书信、唱和的诗稿,他明明就在我身边,我怎么能相信他已经走了呢?
傍晚走在大街上,脑中冒出些愈发奇怪的念头。这街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都带着自己的面具,掩着自己的伤,穿梭在人海里。就像我,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他,无论是说什么话看到什么人,思绪总是抓不住地缠绕到他。我不止一次地将旁人错认成是他,紧张得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可是每当人家回身,心便又重重地跌了回去,就如溺水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转眼又被滔天的洪水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