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番外(2)

“嗯。”周芽笑着拱了拱脑袋，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很久很久之前，白石城有一头恶龙，他会很多邪恶的魔法，谁也拿他没办法，他喷火烧死了白石城里所有的武士，然后盘踞在这里，囚禁了剩下的人。”
孟鹤堂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讲过故事，周芽时不时抬起头看他两眼。
“武士打不过它吗？”周芽问道。
孟鹤堂摇摇头，用夸张的语调回答：“恶龙会魔法啊，它很厉害。那时候天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它就是恶龙魔法的来源。”
“血红色？”
“嗯，你见过血的颜色吗？”
周芽点点头，竖起指头道：“有一次金叔叔偷偷带我去研究所玩，不小心打碎个瓶子把手指划破了，高伯伯那次可生气了，说要把金叔叔埋了。爸爸，埋了是什么意思？”
孟鹤堂语塞，半晌道：“埋了——就是把金叔叔种下去，明年秋天就能收获很多金叔叔。”
周芽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瞪大眼睛道：“不要不要不要。”接着又问道：“恶龙吃人吗？”
“吃，当然吃。”孟鹤堂一梗脖子，身体跟着僵了一下，“他每个月都要在白石城里挑十个大人和十个孩子吃掉，还用锁链控制活着的人帮他干活。”
“它好坏啊，就没人能打败它吗？”周芽嘟囔着。

“有。”孟鹤堂吸了口气，歪着头看了看周芽，“白石城里有一位勇敢的青年，他发誓要打败恶龙。可是要打败恶龙，就必须破坏他魔法的来源。”
“月亮？”
“嗯，月亮。”
“可是月亮在天上呀。”
“是啊，月亮在天上。”孟鹤堂把下巴贴在周芽头顶，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办呢？青年也这么想。他从城里逃了出来，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朋友。他们之中也有一些人，因为恶龙失去了亲人和爱人，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成了同伴，从这里一直走到冰原。”
“冰原在哪里？”
“很远很远，一个寒冷而且萧瑟的地方。”
“那里有人吗？”
“现在没有了。”孟鹤堂顿了一下，“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大魔法师。”
周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充满期待的赞叹。“大魔法师很厉害吗？”
“很厉害。”
“比恶龙还厉害吗！”
孟鹤堂没有回答，继续说道：“他告诉青年一个打破月亮的办法——飞到天上去。”
“飞到天上？！”
“大魔法师有一粒魔药，只要吃了这粒药，就会变成巨大的鲸鱼，飞到天空上，吞掉那颗血红色的月亮。”
听到这，周芽竟然沉默了。
“但代价是，他再也回不来，只能永远、永远、永远独自在无垠的、死寂的夜空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