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花】忘年(3)

等等，有点乱，这不是什么妖怪就是个孩子。花无谢很迷惑地问：“你有名字吗？齐衡是你什么人？”
“我是东哥儿，齐国公乃家父。大娘子不该直呼他名讳，要尊称一声国公爷或夫君。”小孩儿有板有眼，教训人的架势也像极齐衡。
是齐衡的儿子？对了，听说申大娘子得病也传染给女儿，母女俩一起去了。只剩下位小公子，眼前这个想必就是。
齐家还有拖油瓶，自己刚进门就给人当后妈，这都什么命？花无谢很认真告诉他：“什么国公爷夫君，你先把我的称呼改了，大娘子听着太别扭！”
“那我叫你什么？”
“只要不是大娘子母亲，别的都行。这样吧，你可以叫我花花。乖啊，咱们以后就这么定了。”花无谢对小孩儿还挺和气。
“花花，开花的花吗？好听。原来你一点都不凶，不会逼我拜见母亲，也没有一生气就罚我。”
“我怎么会那样，这都谁说的？”
“外面人讲的，他们说后娘进门我就要受苦，衣服穿不暖、饭也吃不饱，还会罚跪挨打！”
“这什么苦情戏码，没事乱编排人，别信他们胡说，我能那么狠吗？我又不是齐……嗯，其实你这么可爱我哪儿忍心呢。”花无谢巧妙地把齐衡二字咽了回去。

东哥儿可高兴了，凑到花无谢身边。“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玩儿吗？”
“国公府这么大就没个人陪你？”
“没有。”孩子失落地摇摇头。“父亲讲规矩，下人们都不和我多说话，以前还有妹妹跟我玩儿，后来妹妹同母亲走了，她们就在那边堂桌上。”
“堂桌上？”花无谢不解，由着东哥儿把他拽到窗前。借着烛光，看见那窗下桌上放的竟是申氏和小女儿的双双牌位。
花无谢当即吓得不轻，怎么竟把牌位放在洞房里？哦，这是齐衡的卧室，他每天就对着两个木牌子睹物思人，未免太慎得慌了吧。
赶紧双手合十拜上两拜，花无谢心中默默念叨：申家姐姐我可不是来跟你抢夫君的，是你丈夫硬要娶家里硬逼着我嫁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千万别来找我麻烦，我每天吃斋念佛愿你和小姐早登极乐。
屋子里光线昏暗，齐衡也不知什么时候来，有东哥儿陪着还好，还免去许多害怕。花无谢就把自己带来的点心给他吃，又拉他到床上两人盖着被子说歌谣。渐渐就把齐衡那茬儿给忘了，和东哥儿一块儿迷迷糊糊睡去。
半夜，好似有个身影走来，为他们盖严被子熄灭烛光，然后自己转去了书房。
第二天白天也没看到齐衡，下人说是上朝了。花无谢乐得不见他，带东哥儿在齐府花园里痛痛快快玩儿了一天。开始东哥儿说有个先生每天要来教功课，不能久玩儿。花无谢就悄悄给先生的茶中下了点睡觉的药，老先生打两个哈欠真趴在桌子上着了。花无谢捂住嘴直乐，还让东哥儿瞧着，自己把先生的花白胡子编成一个小辫儿，又给这学究画了个花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