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3)

我赏星空，她就在旁边数着星辰。
她从未问过我是谁。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我虽不畏这万年雪山的寒冬，但这些日子心底却始终有一种不一样又不可言喻的温暖。
可我还是发现，她不会笑。
无论做什么，她脸上都是一种木然的表情，我开始思考，为什么她不笑呢。
想了很久，我终于明白，我喜欢这种生活，可她未必就会喜欢，每天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又怎么可能会笑呢？
于是在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我给她裹了被子，一起坐在雪山上观看星辰。
"我认识一颗柳树，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长的高高的，高到能用树枝抚摸天上的星辰。"我笑着说。
"柳树怎么可能会说话呢？"她盯着天空:"而且她也长不到那么高。"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了目标，有了动力，所以她每天都活的很开心。"
她眨了眨眼，没了言语。
"你…可有想要做的事？"我问。
她转头看我:"那你呢？可有？"

"我啊…"我想了想，笑了:"自是有的。我想化成风，自由的风，无拘无束。飘过高山，看那大海，看大漠的风沙，去体会人间烟火，去看遍那大江南北。"
"风并不自由。"她说:"风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我叹了一声:"你呢？"
她木然的表情变了变，眸子里又充满了我初见她时的那种仇恨，她一字一句道:"诛暴君，复我家族世代忠名。"
"然后呢？"
"然后？"她愣了愣。
"是啊，诛了暴君以后呢？"
"没想过。"
"这样吧"我看着她:"我教你功夫和排兵布阵。"
她似有些惊讶的望着我:"当真？"
"嗯。"我点头:"自然当真。"
从那日起，她表情不在木然，而是一脸坚毅。
她的天分并不高，可她真的很勤奋，勤奋到让我很吃惊。
我赏雪时，她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