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古风/虐〗点绛唇.(3)

很快到了她的及笄之年。顾瑾年懵懂地看着仆从们忙里忙外地搬着些大红缎子，听母亲说，那是予她做嫁衣用的。母亲说话时的神情温柔极了，她竟看得有些恍惚……
可听下人们说，她即将嫁去的地方会是皇宫，她未来的夫君便是那当朝皇上。不知怎的，她却又没有想象中，那么那么的开心了。
出嫁那日，母亲破天荒地拉着她的手坐下，在镜前细细描画着顾瑾年还未画好的黛眉，临了还不忘在她眉间点上一颗朱砂痣。母亲的动作真温柔啊，温柔得让她鼻尖发酸。
像是一场梦。
“母亲……瑾年可以……抱抱您吗？最后一次了。”
母亲却后退一步，极其冷漠地偏过头去：
“莫要弄乱了头发，去见皇上的时候要漂漂亮亮的，知道吗？”
顾瑾年那已经张开的手臂，就这么硬生生地顿在了半空。她失落地笑笑，垂眸，不再去看身侧又忍不住喜上眉梢的母亲。

她懂了。
原来啊……这么多年了，自欺欺人的那个人，始终都是她自己。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用来讨好皇室，为家族赢得声誉的工具。
说什么她是长女，应当恪守清规戒律，应当担负起振兴家族的重任？只是为培养一位足够听话的皇后，一个如傀儡般的行尸走肉罢了。
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不再理会她的好妈妈，正好母亲也乐得清闲不是吗？顾瑾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傻子，她早已学会虚伪地在这薄情的世间活着，伪装自己的所有了。
这一天，唯一能令她开心一点的事，可能就是见到来迎娶的边伯贤了吧。
她的皇上生得可真好看，说是天上的神仙也不为过。笑起来啊，便是小时候偷偷看过的话本里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唇红齿白，风流潇洒。
他笑着，向她伸出手，就连那纤长如玉的指尖也是惹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