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页情书》妹妹篇（∞）(2)

 我记得有很多穿白大褂的，分不清是叔叔还是阿姨的大人们围着我和她，被白色浪花包围住的我和她却是夺人眼球的鲜红色，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她活像个烂柿子，瘫在白色的床上无动于衷，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她什么坏事也没做，但看到她被血液洗刷的脸时我只想放声大哭。拜她所赐，我能听清自己壮烈的哭喊声超越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比小学参加合唱团练习到正式登台演出时还要来得悲壮，那是一种电视剧里得奖演员也模仿不了的声音，身处死亡边缘的「呐喊」。
 「……你是妹妹的哥哥，妹妹一直都喜欢哥哥……我们一起去海边吧……好不好嘛？」
 她就抓住我手臂不放。糟糕！偏偏是我「被神秘力量封印了的右手」，如此一来，我连从坐轮椅的小女生手中挣脱开的力气都没有……我真没用。
 「手！——您轻点儿行吗？……你先说说你为什么非要去海边？其它地方不行吗？」
 依我看，精神病疗养院比较适合你。谁让你老是虐待我右手来着……
 「最近呐……妹妹喜欢看书，有句话妹妹很喜欢。」
 只要不是什么《只要长得可爱，即使是妹妹你也喜欢吗？》这样的书就好。

 「……有一句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妹妹就会想……海边会有多好看呐……好想和哥哥一起去看海。」
 一口一个「妹妹」，我受够了……我和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好不好！
 「你去了海边也只是看看，你又下不了水……再说了，你身体差……去了一定会生病感冒的……要是害你生病了，我妈妈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
 我可不想因为她而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求求您了……放弃去看海的心愿吧。反正电视上也有重播的海洋世界纪录片，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大不了我放弃写作业的念头陪她一起看漫长的纪录片就算被老师罚抄学生守则一百遍也无所谓。
 反正当坏学生总比当流浪汉强……
 「哥哥会被妈妈赶走？……我不要哥哥走！妹妹可以不去看海……我只需要哥哥不离开妹妹就好……但是，去不了海边的话，妹妹让妈妈给我买的泳衣不就用不上了……」
 我没听错吧……泳衣？她明明下不了水……买泳衣有什么用？穿给我看吗？！不要在这个时候脸红啊……
 她抿嘴，桃花般淡粉色的唇瓣和含羞草一样闭合，渐变的上下唇线共同为嘴角勾勒出一对小酒窝，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