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山荒海，故人归来（上）(6)

老头上前，拉起了裴安的手臂，用力刷起了裴安两臂上的衣服。衣袖一刷上去，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一道接着一道，数都数不清。老头已经满是老茧的双手划出斑驳的皮肤，说道：“你以为你真是为我试药多了，就能解百毒了吗？不！其实你的毒只是一个人的解！”
裴安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事情好像变得像他想得糟糕了。老头看他失了神，赶紧说道“为何绪儿需要用你的血才能生存呢？你仔细想想”
裴安一把揪起了老头的衣领。“你···”
老头缓缓走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不要试图反抗我，你不会想解毒的。一旦你的毒解了，白绪很快就会···”
“你住口！”
“当然，若你不在乎白绪的性命，你也选择解毒，不过这毒药一般人可是解不了！所以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一辈子乖乖听我的话，既可以少受些痛苦，还可以让白绪活着。要么给你解毒，只要你杀了清河，我就给你解，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受我掌控，要怎么活着都可以。你···要选哪条呢？”
这时日头已经落下，长公主一行人已经驻扎在北峰之下。
与老头聊过后，裴安便心事重重，和绪儿吃饭间也还在走神。“哥哥，哥哥？”绪儿其实是想问今天白天，荒海脚下的人到底是谁？可裴安像是毫无反应，他只好用手在裴安眼前晃了晃。

裴安才回过神，“嗯？”
“哥哥，你怎么了？”
“绪儿啊！没事···吃吧，快吃！”
“哥哥，你是不是还在为今天山下那些人烦恼啊！”白绪担心地问道。
裴安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绪儿的头“绪儿，哥哥告诉过你吧！其实在来荒海之前，哥哥是个大将军。”而你喜欢的那身战袍，是哥哥的师父，送给哥哥的。当时师父说，披上了战衣，就要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那是军人的使命，也是永生的荣耀。绪儿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知道绪儿想不想穿上那身战袍？”
“当然想了！哥哥”绪儿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好，今天哥哥就把它送给你”裴安眼底已湿，却还是笑着说。他拉过了绪儿的手，想起了绪儿来到荒海的时侯。那时绪儿约莫是10岁光景，他的母亲带着他逃亡到了荒海，可以不久后，他母亲便伤重逝去。那时裴安刚来荒海一年，重伤刚愈，外出打猎遇到了绪儿，便收养了这个孩子。许是受到了惊吓，这孩子醒来之时，竟是只记得母亲死去，自己被野兽追击的场景，过往其他什么都想不起了。而裴安在此化名为“白咎”，便为这孩子起名“白绪”。从此，两人就在一起相依为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