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山荒海，故人归来（上）(4)

裴安此刻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是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老头可是南清国曾经的皇帝，奈何其行暴政，敛民财，才被儿女背叛，朝臣反之，百姓诛之。他这是要自己帮他复仇，不过复仇的对象是他的女儿，自己的发妻——南清国的清河公主高翊。要问他是怎么知道了，也很简单，这苏绣的手帕是南清皇室特供，而皇室中女子值得他如此重视的也只有高翊了，毕竟当年老头被驱逐荒海也有高翊的一份力。
裴安冷冷地回道“做不到！”
老头却摇摇头“不着急，不着急拒绝！”他露出了一副自信的表情，摩挲起了手中的剑“裴安啊，你知这剑为谁所铸吗？万心，天下闻名的铸剑师啊！他肯为谁铸这样一把宝剑呢？”他玩昧地看向裴安，也暗示了他的真实目的，“哪个人？值得他耗尽十年，不出山门，乃至垂垂老矣，神志不清，还誓要将此剑刺透那人的胸膛？”
裴安叹了一口气，不由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固执“他与你是好友，你们不都是因着同一个人痴狂吗？”
老头一听满意地挑挑眉毛：“对，你说的不错，可你知道我为何和那疯子能成为好友吗？因为他与我一样，从来不会饶过伤我们的人。要说这缘分可真是不可思议！当年你们都说我做了恶事，该有恶报，可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做了为人君该做的事而已！而真的恶人是他们，为人臣，为人子，杀父杀君，可真是知大义啊！”

老头的情绪渐渐激动，裴安的眉头却渐渐紧锁：“你有错在先”
老头一摆手，嘴巴撇了起来，“不，不，我没错，是他们错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和高翊串通，帮我杀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过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和高翊当年也参加了吧，那场谋乱！”
裴安沉默不语，做过的事，他不想狡辩。
老头见他不说话，心下了然，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再次逼问：“既是如此，杀她也是你和她该还给我的！”
裴安的拳头紧紧握着，对面这个人，是他曾经的岳父，是救他性命的人，却也是这五年来与他共患难的人。可老头竟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裴安心下失望，却还是摇了摇头。哪怕老头是这山头的王，只要自己不想做，老头也没辙。他此刻还非常淡定地说：“既然如此，你让她上山不就好了，在山上没有你，她难道不是死路一条吗？”
老头被他气得嘴角有些抽搐，一字一顿从牙缝挤出来字：“你住口！你当我是傻子吗？她死在山上还好，若是她没死还活着回去了，荒海的秘密就暴露了。”
裴安不屑道：“你既然能和外界取得联系，荒海的秘密不是早就泄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