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与苍凉——读徐訏著《鬼恋》

民国三十年。
最近改编自徐訏先生作品《鬼恋》的同名电影将要上映，于是找来《鬼恋》的小说重读之。篇名『鬼恋』，让人不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迷信嫌疑。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中人鬼相恋的剧情早已令人屡见不鲜。徐訏先生作为留洋归来的学者，幽默大师林语堂先生的好友，自然是不停留于说人和鬼谈恋爱。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这是爱情的小说，情节扑朔迷离，带着几分神秘色彩，对人物精致疏离的描写，使读者如冰室观火。若是仅仅看到情爱，就太浪费这篇作品了。
听闻徐訏先生对心理学和哲学颇有研究，我从《鬼恋》中也读到不少心理学的内容。去年，《新科学》登过一篇名为《創立精神分析學說的弗洛伊德教授》的文章，其中介绍了弗洛伊德的『抑制情欲』的理论。自我与本我的纠葛，是人一生中永远重复的斗争。理性的力量往往会控制住本能的内里的冲动，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这样的斗争，在人生中会无数次重演。文中的『鬼』在出世和入世之间摇摆，她的潜意识仍然对世俗有着欲望，包括libido，于是她允许自己在夜间活动，并且和『人』逐渐走向亲密。她内心在反复地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