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霸王别姬（二）(2)

两个人就这样笑笑闹闹，过了一年。 
刚过清明，孟鹤堂和周航在外面放着风筝。 
“航航，你跑吧，我放线。” 
周航抓着风筝在前面跑，孟鹤堂放着线，两个人看着风筝一点一点升到空中。两个人乱跑笑得开心。突然，风筝不知道什么原因，断了线，飘飘忽忽落到远处一棵大树上。 
两个人仰头看着挂在树上的风筝。 
“唉，爷爷新给我做的风筝，还没玩儿呢就没了。”孟鹤堂低下头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出来玩会。” 
“叫你爹帮你拿下来啊。” 
“我，我爹不在。”听到周航的话，孟鹤堂像变了个人，哭着转身跑了。 
傍晚，天擦黑了，孟鹤堂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爷爷给人看完诊回来了，跑去开门却看到满身脏兮兮的周航，拿着风筝站在门口。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孟鹤堂一边数落一边拿出干净的毛巾替周航擦着脸上身上的泥，却突然看到袖子被树枝剐开了，胳膊上一道极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你受伤啦！” 

恰巧这时孟鹤堂的爷爷推门回来。 
“爷爷，航航的胳膊受伤了，你帮他包扎一下吧。” 
爷爷检查一下，给周航包好，“这两天不要沾水，过两天就会好的，不过伤口挺深的，很可能留疤。” 
第二天。 
“堂堂，对不起，昨天惹你生气了。”周航低着头扣着小手，做足了认错道歉的架势。 
“我没生气，其实，”孟鹤堂看了一眼周航，“我爹娘都是大夫，那年他们去山上采药，失足掉下悬崖，我从那个时候就没了爹娘，一直是爷爷把我带大。” 
“没事，以后我保护你。”周航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孟鹤堂笑了笑，只觉安心。 
两个人坐着，孟鹤堂又讲起那出讲了无数次的《霸王别姬》。 
又一年，京城时局动荡。 
“赶紧给我滚出北京城，不然我让你活不下去！”当时的军阀生了怪病，爷爷从未见过，翻遍医书典籍，还是没能治好，于是医馆被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