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 (第一回)
主要人物:名角儿张筱春 军阀杨九郎
文笔粗糙,还在学习中,各位多批评多指教,🐷磕头了(真的遇到神仙太太后自闭太久,但在矛盾和挫折中成长才是我最开始的目的💑)
第一回
战争不出意料地打过来了,整个北平悄无生气。除了偶会有几个看不清局势的野狗在街上狂吠几声,就连乌鸦都在城边冬天枯了的老槐树上排成一排不敢作声。城外一片荒凉,城内人心也一片荒凉。
“吱呀”三庆戏院朱红色的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戏园的班主富连成身着宝蓝色对襟暗花马褂,露出熨的平平整整的银色暗花条纹大褂,足蹬今冬新做的方口黑粗布棉鞋,头戴一顶绣着寿纹的瓜皮帽,帽沿下剪到齐耳的花白短发在风中飘飘荡荡,背着手出现在大门里边。
捻着还不太长的山羊胡,看了看寂静的大栅栏,凛冽的北风席卷着平时熙熙攘攘的街道,对面民宅前段时间办丧事的挽联被吹得哗啦哗啦,让人不由得怀疑下一秒那写满子孙哀思的字句就会随风飘走。
外面不知哪家大人在教育小孩,带着训斥和爱意的京腔,“赶紧穿上,要入冬了。”
“哎”富连成叹了口气,默默吩咐小跟班关上大门,还没来得及摆好的水牌又被拿了回去,安静地待在角落里沉思。
张筱春 段筱阳 《霸王别姬》
本来挂上张筱春这名,哪次园子里不是坐满了各路军阀、富商、富太太,门口卖梨汁儿的卖糖葫芦的各路小贩都闻讯而来,就为赚点补贴家用。
有眼力见的乞丐这时候也就带着破碗跪在了路边,这些看戏的都是有钱人,随便给点都够吃一天了,一散场就比谁嗓门大一样地嚎叫着:“老爷太太发财啦!”
倒票的票贩子见人就问:“有票吗?”你回他“有票”,票贩子还会不依不挠的追着问:“那你出票吗?”
整个戏园子张灯结彩,门口停满了有钱人家的马车和等着拉客的黄包车。黄包车车夫们嘴里叼着用自家种的烟叶子卷起来的旱烟,边熟练地往外吐着烟圈边信誓旦旦地吹着一些自己都不信的牛逼。
马车车夫们宁愿抱着鞭子卷着袖筒打盹儿,也不屑于跟这些拉着黄包车到处跑的粗鄙人搭话,就自顾自的等着自家老爷太太。
富连成对张筱春向来都是纵容的,那是他的儿徒,打小儿跟着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打,现如今终于成角儿了。
角儿就是角儿,百年出一个,对得起台下往上扔的银元珠宝和满堂彩。单那身段和唱腔就够台下惊呼不止,扮上行头,抹上油彩上台一开嗓更是让人直呼死了也值,而今天水牌都来不及挂出去就草草收场。
乱世哪有人会为舍命为戏,活着就不容易了。
富连成想点锅烟,却颤颤巍巍地连烟袋都解不开,混着金丝编制的烟袋此刻有点扎手,小跟班眼尖立马上前帮他盛好烟草,却在点火的时候被打断。
富连成把烟锅里烟草摁的瓷实,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段筱阳今天没来,这个徒弟早在听到一点风吹草动的时候就吼着要去香港避难,日军一驻扎在北平城外,就已经瞒着所有人买好了火车票,在一个夜里被富连成赶出去后跪在门外磕了几个头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敢告诉张筱春,只能假装无事发生一样照旧安排着一切,以张筱春的性子倘若知道师弟因为贪生怕死而离开北平,肯定会藏着枪去车站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