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疯子

相安无事，一夜天明。
天微微亮，打过五段更后，重新回到老庙，赵九斤打着哈气对余安摆摆手：“出门时把门带上，入夜在来，别迟了。”
也不等余安答应，便将竹梆子夺去，转身便走。
不一会只听见乓的一声，门关上，余安知道这便是歇了。
余安将灯笼挂回水房，轻轻带上门，走回前厅城隍爷爷泥胎前，看了看供桌上香炉，香还未烧尽。少年想了想还是等了一会，香燃尽时，重新续了香火，出门将门带上。
再抬头看，天地已明朗。
街上渐渐有了行人，卖混沌卖烙饼各色的小贩早就支好了摊，余安闻到油泼葱花香味了，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响。
路边小摊上已经坐上了客人，带着刀，是守城门子的守门卒，大口大口吃着混沌，撒了好多葱花，还加了蛋，热腾腾直冒白气。
余安舔了舔嘴唇，有些羡慕，前年守门卒逢缺，他去了，没能选上，觉得有些可惜。听说月钱有六百钱，供余锦入学后肯定还有得多。
少年下意识摸了摸腰，轻轻叹了口气。
小丫头昨天给了三个子，都还在。犹豫了一会，抽出一个子，余安走到卖糕饼的摊前，看了许久问道：“有枣糕吗？”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见有人问赶紧笑着道：“有的，有的，三个钱一大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