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3)

边上又炸开了一串爆竹，人群争先恐后的逃离扩散的白烟，一个灰色的身影渐渐显现了出来。流浪汉将木棍作拐杖，一手拿着那个破碗，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他的身上是几件破的不成样子的袄子，散出的棉絮在风中摇摆着。他的脚仍光着，泛着微紫，那是他身上最白的部位。人群自然地为他分开了一条路，指向那个志愿者。志愿者瞟了一眼，撇了一下嘴，把头埋得更低了，盘算着如何拒绝即将到来的乞讨。
流浪者来到了募捐箱面前，伸出了那只碗。志愿者知道不能无视了，便抬起头看向那张黝黑的脸，准备抛出想好的台词。在志愿者的目光中，那只碗突然翻过来，一堆硬币夹杂着几张纸笔叮当着落入箱子中。

图片来源网络 叽叽喳喳的人群愣住了，这个募捐箱从未像现在这样吸引行人的目光。志愿者也愣住了，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流浪汉并未给人反应的时间，继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这次没人让出一条路，他渐渐消失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
图片来源网络 又是一年冬，街上五彩斑斓的人流依旧，唯独不见一个灰色的影子。远处又是一个募捐箱，箱后的志愿者用喇叭号召着行人，箱前排着一条长队，有老人，也有父母带着孩子。在那一条长龙中，一个灰色的身影静静排着队。他拄着拐杖，穿着一件旧但不破的长袄，脚踩着一双棉鞋。他的脸上被风霜雕刻出一道道沟壑，但是很干净，微笑着，一瘸一拐随队伍向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