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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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的第一周，我假装没有事情，照常上课，吃饭。周末，室友知道我心情不好，带我一起打游戏，本来的好心相助，却成了我堕落的开始，我几乎疯狂的爱上了打游戏。以前对游戏有多么的嗤之以鼻，现在就有多么的沉迷，熬夜，逃课几乎成了家常便饭，甚至考试我也会缺勤。不久，我就收到了第一份学业警告，紧接着第二学期，我成功的拿到了两门挂科成绩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九哥。
九哥，是他在一款枪战游戏里的名字，他是我在同城战队里的一个队长，有一个小铺子，表面上经营五金，实际上靠倒卖打铅弹的仿真枪为生。仿真枪在我们国家是严禁出售的，轻则罚款拘役，重则判刑。而九哥倒也机敏，他从不把枪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店里，有人要枪，他先卖给对方一瓶子弹，然后买枪的人第二天带着子弹到他指定的位置取货。他经常在战队语音里打广告，喜欢玩枪战游戏的男生多多少少有军械情节，找他买枪的人络绎不绝。就这样，他的生意一直还算不错。因为不用工作，他的时间也充裕，经常和我一打就是两三天，游戏里开语音，有时会一边打，一边聊聊生活，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也熟悉了起来，知道他叫张发，外地人，早年在N市建筑工地打工，后来经同乡介绍，知道了这门生意，收入不错，又清闲，就辞了工地，专职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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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在虚拟世界里挥霍青春的时候，噩耗传来了，省会打工的父亲被一辆闯红灯的车撞伤了腰，而肇事车辆趁夜色逃之夭夭。我接到大伯电话的时候，父亲刚出重镇监护室，急需钱进行第二次手术，而家里已经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电话那边一筹莫展。与此同时辅导员也找我谈话了，“你这学期已经挂了两门课，再有一门，你这学期又将收到学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知道，劝退。可是我家里……”辅导员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解释，“不要说给我听，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想想你的父母。”我低着头，回到宿舍，舍友们都去上课了，我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电脑屏幕，这台电脑是我考上大学后村政府集资奖励给我的，我想卖了电脑，可这点钱不过杯水车薪。瘫坐在椅子上，阳台上的阳光逐渐黯淡了下来，想要一跃而下，可又想到了母亲憔悴的面庞。我死了，不过一了百了，而她一个人怎么能承担一切。
忽然，一个计划从我的大脑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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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来到市区的商业街上，掏出包里的鸭舌帽，拐进了街角的一家金店里，这家金店规模不大，60平米的店面里半围着四个玻璃柜，柜台里放满了纯金的首饰，每个柜台后有一个营业员，营业员都是20出头的姑娘。店门口是收银台，一个灰色制服的女人正站在电脑前收银，胸牌上写着店长。门口站着两个保安，每个腰上别着一根电棍。店里人不算多，柜台前刚好有人。就这家了，我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