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的梦(2)

曾经读《亲爱的十四岁的你》，看到“大人的语气”一词，不解。等到很久之后才理解了，我也变成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想的。
高中我没有得抑郁症，没有自杀，没有为兄弟拼过命。但是我在一年时间里反省三次，还请假翘课上网吧打游戏，尽管我游戏菜得无与伦比。我还认识了一个偷着泡出来打通宵的孩子，后来回去发现这个孩子变成了网管。
我们笑着聊了两句，然后各奔东西。
高中喜欢深夜上网吧，现在请我去我都不去。
我记得教研组外站着的那个的孩子，那时候他低着头，想着将来会做些什么。
那时候他赚了第一桶金……四十块稿费。
即便如此，一本样刊还是好多人轮着看。后来我发现原来她们看的是我文章的前一页：大大的都敏俊头像盖过了微不足道的小字。
我有好多杂志，每天都有人问我要。
可我从来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向来没有女孩子喜欢过我，也没有多少过硬的兄弟。我就这么过了三年。
班主任总没收我的杂志小说，然后表扬我的作文。在啥都没有的日子里，小说可以说是唯一的寄托。

后来终于买到了刘同的书，却过了看它的年纪。就连《龙族》也是味同嚼蜡，当年不齿的网文也还是看两眼就丢。
高三的人们知道了一个很神奇的家伙，这个人作文很棒但其他科目一塌糊涂，老师还夸他“心里有一朵小花”。后来这个家伙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再后来这个家伙去学医了。
我想，夹生饭还是饭呢。
而且我心里就算是有花，那也得是食人花。
我偶尔还会看一遍《午夜十二点》，低成本恐怖片。我想着那些一草一木，都是我曾经历过的。
不知道副校长知道了我会作何感想，我当年骑着电动车在他面前漂移来着，可惜最终他也没抓到我。
要是他知道高三誓师大会上站中间的那个人就是我，估计眼镜都要气歪。我也是几十年来唯一一个穿牛仔裤上去带头宣誓的，校服裤子？那玩意早就不知道去哪当抹布了。
高三是别人的紧张。我们那时候都怕高三，因为高三的学生看上去都很疯狂。
那时候我还经常抄作业，有谁的就抄谁的。
帮着老师搬答题卡，然后自己偷着留一摞。也不用，只是喜欢简单的方格。上课睡觉的时候能闻到木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