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金戈铁马，且饮一碗淡茶(3)

恰巧郡守公子带着一帮人路过，指挥一帮人好心地帮着眼前的这个人醒醒酒。
哄笑声中，臭水水沟里，只剩下一人挣扎不已。 
第二天破晓，男人走到那条熟悉的街，见到那群熟悉的人。可惜，他今日的所见所闻，却不再熟悉。
四处都是闪躲的眼神，窃窃私语的笑脸，品头论足地指指点点。
他失去了大将军 ，他丢了他的魂儿。从此他不是将军，他被打回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
男人垂着头回去，像一只斗败的大公鸡。
从这天起，他病了，一连几个月，长街上再没有了他的身影。
小屋内，男人静静地躺着床上，双目空滞，不言不语。
女人端茶倒水，始终伴在他的一旁。眼神似喜似忧，飘忽不定，不知想些什么。
日子静悄悄地过去，如风拂柳叶，不留痕迹。
在杨柳依依的季节，男人突然说出的话语，打破了久违的平静。他说，他要去闯荡四方，不愿一辈子被人这样看瘪。
女人一听，手中的碗惊落在地。此刻她心里如三春里心飘雪，尽管不舍地将这一段幸福的平静打破，但终究拗不过男人的执着。
一天清早，男人早早爬起，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着一如既往沉寂的黎明。他说，今天将要远行。

嘭的一声，木盆从女人手中掉在地上。在一片慌乱地脚步声中，女人开始忙活起来。
一个个包裹迅速地鼓起来，打理家务有条不紊的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慌乱过。女人从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笨拙，丢三落四，忙着装着一件件物品，却总觉得少些什么。
三个包裹鼓鼓地放在一旁，在男人的制止声中，女人才停止了一上午的忙活。
然后她匆忙地感到厨房，做起了午饭。
灶台里的柴火点着，发着噼里啪啦地声音。一旁的女人，盯着闪烁的火花，悄无声。
吃完了午饭，刚刚放下碗筷。男人立刻起身，拿起了包裹，准备出发，一刻也等不了。
女人拉住了男人的衣袖，恳求他等一等。然后转过身，取出一个小小的的布包，里面一片一片的，是她细心珍藏的茶叶，是她出嫁时，家乡的茶。
女人认认真真地泡了一碗茶，神情肃穆地端到男人面前。
青黑色的几片叶子飘在上面，浮动。
男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喝茶，也从来不知道女子什么时候藏起的这些茶叶。
男子接过了碗，端起来，停留在嘴边。一抬头看到了女人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一丝不忍，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