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深渊（004）(2)

——《心剑》
天花板顶的几个孔洞打开，一股股乳白色的气流倾泻而下。转瞬就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起初还能有一点能见度，到后来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不，就算把手贴在眼前，也只能看到一点轮廓。
杀石平静的深呼吸。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旋。左右看不见，他索性闭上了眼。
短暂的黑暗。再睁开眼时，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无边的黑暗。视野里只有极远处的一点白色，在孤独的亮着。除此之外，都是黑色的未知。恍惚间，仿佛是世界的新生时。
任何生物对于这样的世界都是恐惧的。没来由的恐惧。源于未知，出自本能——作为生物的本能——就是恐惧黑暗，恐惧未知，奔向光源。

不管未知是什么，不管光源是什么光。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其实杀石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睁开过。而他认为自己睁开了。
如果现在有人能揭开杀石的眼睑，一定会惊讶于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十分纯净，像雨洗过的天空，像纯净的水凝结成的冰。不含一丝杂质，干净，舒服。
干净到······纯净到······宛如新生。
纯净的像是新生的小深渊魔的眼睛。纯净到无知，纯净到茫然。
杀石闭着这样的眼神——但他觉得自己睁着眼——看着四周的黑暗，和远处的白光。就算以前经历过“灵语”，现在也没有用了。
没有记忆，没有经验，没有过来人的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