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7)

老三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一小步一小步，拐杖在平地上敲出了回音。“警察先生，我们要保护我们的老大，请您回去吧。”
人群嗤笑，一颗子弹想要打穿一堵墙？痴人说梦话。
警察没有反驳，扶了扶头上的警帽，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红头文件。“根据网上的调查取证和网吧的监控录像”警察缓缓开口，公事公办的他，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你们的老大仓木是一名枪手，请他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不是吧？”“这怎么可能？”人群慌了，四处寻找仓木。
可仓木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跑得比警车还快。
作家们的信心动摇了，他们本以为一颗子弹打不穿一堵墙——可这是TMD原子弹啊，亲。
“老大没了，快跑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群犹如脱兔，四散而逃。
就连逃跑的时候，市镇广场也是一如既往地热闹。
六2月29日晚上，月亮在夜空中熟睡。
仓木从窗子外翻回自己的家中，没有一丝声响。
他交代他女儿，在晚上千万不要给坏人门——包括他自己。
他从来不觉得是个好人。
谁知道女儿没有睡觉，一直在候着他。

“女儿！”仓木吃了一惊，“女儿……”仓木又变得窘迫起来。
他开了灯，摇摇晃晃的一盏白炽灯晃亮了漏风的家，但他却故意把脸埋在了冰箱的阴影里。
谁知道女儿脸上也挂了彩。
“女儿，你怎么了？”仓木心疼了，蹲下腰来，掏出手绢，帮女儿“洗脸”。
女儿一脸倔强，嘟着小嘴，不说话。
“好了好了，像个小花猫一样。”仓木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女儿穿着洁白色的碎花裙，像天使一样，尤其在今天，她的生日。
“小天使”开口了：“爸爸，我跟抄袭我的家伙打了一架。”
“女孩子家家怎么能打架？”
女儿干咳两声，小手托住了下巴。“对不起爸爸，我的数学没有及格，只考了6分。”
“六分也很厉害啦，有哪个小学生考高等数学能考到6分的。”
“爸爸，那些坏人，都叫做枪手吗？”
仓木迟疑了，咬紧了下嘴唇，抿嘴不做声。
夜晚很安静，星星合上了双眼，不与月亮争辉。
厨房&卧室&卫生间里，小天使帮爸爸烧的洗澡开水在滚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