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少女(3)

他回抱住我，肩膀在抖动，我想他是哭了。他轻轻拍着我，
“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我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先生。你还有我，我陪着你。”
“这不一样。你不会懂的。”
— —
“他有一束玫瑰花，他有一个心爱的人。那束花不是给我的，那个心爱的人也不是我。”
他很快的瘦了下去。却穿戴的整整齐齐，好似只是食欲不佳，没有任何事发生。但我知道他不一样了。他很少出去了，做事也经常发着呆。他变卖了很多东西，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活了。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湖边的小房子，有花有水，景色非常美，比现在的房子小了些，但是个不错的住处。”
他轻轻抱了抱我，又松开，犹豫地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钱够你用，不要担心，你会生活的很好的。”
“先生。你要去哪？”
“…去玩吧，我还有些事。”
他走了。说要出去几日。回来便带我去那个小房子。
我吃着糖坐在秋千上，把玩着我的手枪。这是首领前两天给我的，这是提醒也是警告，告诉我时候到了，可以要了他的命了。如果我不杀他自会有别人来杀他，到那时，我也会被杀。

我收起枪，缓缓荡了起来，越来越高。
我想以我的身手，有一把枪。能保护他和我都不会被杀死，但那样我也就回不去了，而他也终究会丢下我，去找那个女人，以死亡的方式。
真不划算，忘了他吧，杀了他，回去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这单丰厚的佣金我能用几年不用工作。
— —
到了诀别的日子了，我穿上他买给我的最华贵的衣服，化了妆，编了头发。他见了我就轻轻笑了，
“我家姑娘那么好看，就该多打扮打扮啊。到那之后照顾好自己，钱都在金库里，用的时候就去取。遇到喜欢的人了，就勇敢些。要幸福啊。”
“先生。我不喜欢你。你太任性了。带我回来，又将我丢弃了。”
“嗯。对不起。”
他推开门。往前走着，离我慢慢，慢慢地远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贪婪的看着他，我想要见到他更多不同的样子，我笑了。
“先生。”
他回过头，看着我平静而温和。
我想跟他说
“你的玫瑰花是我偷走的，”
我还想说
“先生。你心爱的人埋在后院里呢，四分五散的，找起来说不定还挺麻烦。毕竟我也忘记准确位置了。”
我想看到他的反应，无论是生气，痛苦，纠结，还是绝望。那为我而波动的情绪，我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