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栾向】一场过往烟雨事(6)

临回家看的时候笼子里卖得就剩下两只了，一灰一白。栾云平思衬了片刻，就给拎回去了。
晚上栾云平包了满满一锅的水饺，左等右等高峰也还没回来。
得！看来还得给他送过去！
装好了保温桶，栾云平出了门。
走出门才觉得屋外边的烟花放得格外地响，就算不再是从前的北平，北京的年味也是十足十。
这是他跟着高峰的第五十个年头了。栾云平不禁有些感叹。
一个人走了好久，走进一片树林，又往里走了十来分钟。才堪堪看见那块满是尘土的石碑。
栾云平往手上哈了几口热气搓了搓，在石碑旁边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两双筷子摆好。
对着那块冷冰冰石疙瘩唠唠叨叨起来。
-我又买了两只兔子，也是一灰一白俩色儿。灰色的那个特别像你！
-今年的水饺韭菜鸡蛋的，昨天去买年货去得有些晚了，人家肉铺关门了！
-你还记得隔壁那姓侯的那家人家吗？他家那小闺女今年都要结婚了。
就着冷风吃年夜饭难保不会呛着。栾云平一口气呛地有点狠了，咳嗽了半晌，眼泪一块跟着咳出来了，泛红的眼眶里湿盈盈的。
鼻子也跟着酸了，栾云平愣了一会，双手抱住了那块满是尘土的冰凉的石头疙瘩……

高峰，你听得见吗？
我想和你说，我很想你。
深夜了，喧闹的鞭炮息了声响，各家各户都回屋要么守岁要么睡觉去了。
栾云平才往回走，背影有些踉跄。
日子总要过的，只是你不在，我觉得这日子都有些没意思了。
——————全文完——————
《番外》
“郭德纲人性次大家都知道。”
-“不是，怎么次了？”
-“说话不算话！”
-“许给你什么了？”
-“你看，说好了我们一块想起来，长半截他不长了……多可气这人！”
-“……”栾云平站在台上看着眼前这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词，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觉得特别暖和。
舞台上灯光打得特别地足。就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栾云平看着回过头来的高峰忽然笑了。高峰回头看着他，眉眼也顺着弯了下去。
两个人笑得不叫人察觉，但却温柔得像是春日里轻抚过脸庞和发尾的风。
须臾在彼此心间悄无声息地开出一朵花来。